绫修补过,瞧着像是翰林院珍藏的孤本。
轻轻展开,只见上面写着“泉州府关于晋江县主簿时舟一案的呈文”。
落款盖着泉州知府的朱红大印,印泥虽淡,却依旧清晰。
李睿指着呈文中段:
“晋江县主簿时舟,于腊月初六将其擒获,初七以通敌叛国罪处斩。”
“这和昌阿公说的、账本记的,全对上了。”
时念心脏像被钝器撞了一下,疼得发闷。
乔章林在旁看着呈文,忍不住叹气:
“当年的于烈还真是一手遮天,连官府呈文都敢篡改,把揭发者写成通敌犯,何其恶毒。”
“不止如此。”
李睿又翻到呈文末尾,那里有一行小字批注,是当年翰林院审阅时写的:
【此案存疑,时舟家属未获罪证,然于国公势大,暂按通敌论处。】
这行小字像一道微光,证明当年并非所有人都被蒙蔽,还有人悄悄记下疑点,为今日翻案留下痕迹。
就在这时,晚晴和苏湄从后院走来。
苏湄走到桌前犹豫片刻,才把油纸包放在时念面前:
“我……我还有东西。”
时念疑惑地打开油纸包,里面是几张泛黄麻纸,上面是苏湄娟秀的字迹。
抄录的是几段书信内容,开头写着“于国公致东宫太子殿下”。
内容赫然是【时舟不死,盐铁难续,已安排人诬其通倭】、【苏家船队知晓太多,腊月初八已处理,沉入泉州湾】……
每一段都直指于烈当年的恶行,和当年苏家船队被撞沉、时舟被灭口的真相。
“这是……”
时念声音发颤。
“是静妃那里的抄件。”
苏湄眼眶红了,指尖攥得发白:
“这些年我在静妃身边当差,她让我留存于国公与东宫的往来信,我见里面写着苏家的事,就偷偷抄了几段,藏在首饰盒里。”
“现在看到呈文、账本都齐了,我……”
“也算……也算给苏家赎罪。”
时念其实多少能理解一些苏湄的心思。
时念拍了拍她的肩,轻声道:
“当年的事不怪你。”
吴婶端着茶过来,见桌上摆着诸多证据,也凑过来瞧:
“这么多铁证,唐家人现在想赖都赖不掉!”
“阿念,你的爹娘和外祖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