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刘兴义擦了擦额角的汗,语气带着后怕:
“乔先生,您可真大胆!于清煊是于国公的侄子,在泉州就是土皇帝,说一不二。”
“当年粮船失事的事,谁提谁倒霉,前两年有个船工多嘴,没过几天就失踪了!”
他忍不住问:“刘掌柜,你冒险帮我们,就不怕于清煊报复?”
“怕,怎么不怕?”
“但要是不做,咱们泉州百姓的日子也过不下去。”
“那年大旱,地里颗粒无收,我爹就是饿死的。”
“当时官府说粮船失事,赈灾粮全沉了,可我那时候在码头当伙计时,听老船夫说,那船根本不是被风浪打沉的,是被人凿漏的!”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坚定:
“你们要查,我带你们见个人。”
“这人当年就在那艘粮船上,或许知道一些线索。”
至于那边……
他们暂时便不打算招惹了。
跟着刘兴义穿过三条窄巷,几人走进一间破败的小院。
院里堆着些破旧的船板,墙角还长着杂草,看着许久没人打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船夫正坐在门槛上编渔网。
见刘兴义进来,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带着疑惑:
“兴义啊,这几位是……”
“张老伯,这位是乔大人,从盛京来的,专门查当年粮船的事。”
刘兴义蹲在老船夫身边:
“您不是总跟我说,当年您在那艘粮船上,亲眼看见有人凿船吗?现在有机会查清楚了。”
老船夫的手猛地顿住,编了一半的渔网掉在地上。
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又看了看乔章林身上的官服,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
“是,我看见了。”
“那天我在船尾掌舵,半夜里听见船底有动静,偷偷摸过去看,就见两个人拿着凿子往船底凿。”
“我刚要喊,后脑勺就被人打了一棍,直接晕了过去。”
老船夫的声音带着颤抖,像是又回到了那天夜里。
“等我醒过来,船已经开始沉了,我抱着块船板漂了三天三夜才上岸。”
“可我不敢说。”
“因为当年知情的人,除了我,已经全都没了……”
他起身走进里屋,没多久,手里拿着块巴掌大的船板碎片出来。
密函里写的“粮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