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领着十几个伙计,每人提着装满书的竹篮,往学源街方向走。
见着考生,阿福就递上一本。
有个寒门学子接过书,翻到“论民生”那段,眼睛瞬间亮了,忍不住低声感叹:
“这轻徭薄赋、兴学劝农说得太对了!”
“我家乡去年闹旱灾,官吏不仅不减税,还逼着百姓交苛捐,若能按这法子来,百姓也不会饿肚子、逃荒了!”
不到一个时辰,两百本《民生篇》就全送完了。
阿福笑得见牙不见眼:
“念姐!好多学子说要去书坊买全套的《蓝星故事集》。”
“还有人问乔先生什么时候还会写新策论,看来咱们的书又要卖脱销了!”
时念正笑着点头,刚要说话,就见晚晴领着周庭安走进院来。
周庭安手里攥着一份乔章林的策论抄本,脸色比平时凝重许多,不像来道贺,倒像有急事。
“时老板,有件事……”
周庭安在回廊下的石凳上坐下,接过晚晴递来的姜茶,指尖在杯沿轻轻划着。
“昨日老夫与好友吃茶,无意间听他说起……”
说张启年最近在户部忙着销毁旧账,尤其是多年前各州府的盐仓、粮库账目。
时念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眼神眯了眯:
“销毁旧账?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销毁以前的账?”
“怕留后患。”
周庭安喝了口姜茶,语气沉了沉:
“那些以前的盐仓贪腐案,张启年是当时的主审官之一。”
现在乔章林在策论里写了青州贪腐的案例,若是乔章林中了进士,将来入朝为官,难免会追查当年的旧案。
张启年现在销毁旧账,许是怕乔章林借势翻案。
时念望着远处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檐角的灯笼已经亮了,暖黄的光落在青石板上,却没驱散她心头的寒意。
张启年销毁旧账,难道是太子有动作了?
可转念一想,乔章林的策论里已经写了青州贪腐的案例,如今《民生篇》又在学子中传开。
那些旧案的热度已经起来了。
若能借会试放榜的热度,把这事再往朝堂上捅一捅,或许能倒逼张启年慌中出错,露出更多马脚。
“多谢周老告知。”
时念站起身:“后续我会多留意,也会让乔章林在放榜后谨慎行事,不打草惊蛇。”
待周庭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