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淡食的苦;
想起青州城门下缩在破庙里的百姓,他们眼里的光,正一点点被这世道磨成死寂的灰。
这些苦难,从来都不是偶然。
“客栈掌柜还说什么别的了吗?”
阿福愣了愣,连忙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草纸。
“哦对了!他还给了我这个,说是前几日有人偷偷贴在城门口的布告栏上,没半天就被官府的人撕了。”
“掌柜的觉得蹊跷,就趁乱揭了一角藏起来了。”
时念接过纸,展开。
纸上是用炭笔写的告示,详细写了乱石村屠村的细节。
告示末尾,同样画着个一模一样的刀形,刀把上缠着根红绳。
她将纸仔细折好塞进袖袋。
“阿福,去通知大家,今晚早些歇着,备好随身的东西,明日一早,咱们直接去城西的旧梨园。”
“旧梨园?”
阿福愣了愣,虽不明白时念为何突然提这个地方,却还是重重点头。
“哎!我这就去说!”
房间里只剩下时念一人,她走到窗边,掀起窗帘一角望着窗外渐浓的暮色。
青州城的轮廓在夜色里像头蛰伏的巨兽,连呼吸都透着压抑。
回身端起桌上的茶杯,对着那片沉沉的黑暗轻轻碰了碰杯沿,动作轻得像在与某个看不见的对手对话。
次日天刚蒙蒙亮。
时念已带着阿福、十四、大力等五六个精壮汉子往城西去。
“念姐,您真打算去那春风园啊?”
阿福扛着根磨得光滑的枣木棍走在最前头,木棍的一头还缠着圈粗麻绳。
他望着前头残破的戏园子,忍不住嘀咕:
“您瞧这地方,院墙塌了大半……”
只怕那院子里的荒草都长到半人高!
“哪像是有梨园的样子?”
时念没回头,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一道灰扑扑的院墙的上。
那院墙看着和周围的破墙没两样,墙皮剥落得厉害,露出里面发黄的黄土。
可墙头却整整齐齐码着一排青瓦,瓦缝里连点杂草都没有,显然是有人定期清理维护,透着股与周遭荒凉格格不入的规整。
走近了才看清,春风园的大门是两扇斑驳的朱漆木门。
门板上的漆皮翘得老高,一摸就能掉一手渣。
可门环上的铜绿虽厚得能刮下一层,却被擦得发亮,指腹摸上去能感觉到光滑的包浆,显然是常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