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晒出来的红,咧嘴笑的时候,露出颗尖尖的小虎牙,看着格外憨厚。
“俺叫狗剩,常帮村里老人去大黄山挑水,路熟得很!保证把你们领对地方!”
十四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胳膊,手上用了点劲。
狗剩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还笑着往回拍了拍十四的手。
“走呗!咱们抓紧点,争取日头没偏西前回来,省得天黑了走夜路!”
几个汉子扛着水桶往山路方向走,身影在田埂上被夕阳拉得很长。
时念站在老槐树下刚打算走,就见丫蛋捧着空陶碗,小步小步地跑过来。
她跑到时念面前,停下脚步,把空碗高高地举起来,胳膊都伸得笔直。
“谢……谢谢姐姐。”
她的声音细得像蚊蚋,眼睛却不敢直视时念,只盯着时念旗袍的下摆,手指还在碗沿上轻轻抠着。
“奶奶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刚才里正爷爷给的面团,是……是你们的人情。”
时念的心忽然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得发暖。
她让暖夏取来了一些糕点,随即把桂花糕递到丫蛋面前。
“拿着吧,饿了就垫垫肚子。”
丫蛋的手指顿了顿,却没接。
“奶奶说,平白收人家东西,会欠着人情,得还才心安。”
她话音刚落,忽然转身往村里跑,
“俺家屋角晒着野枣,是前阵子捡的,俺去给姐姐拿!”
时念望着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村巷口,不合脚的鞋子带起点尘土,逐渐遮住越来越小的身影。
井台边的老槐树还在沙沙作响,阳光透过叶隙落在时念的旗袍上。
远处的山路上,隐约传来汉子们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
“念姐,咱们真就在这儿等他们挑水回来?”
乔章林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要不我先往前探探路?看看前面有没有能落脚的地方,省得晚上赶夜路。”
时念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山路尽头那片晃动的树影上,语气平静:“等等吧。”
日头渐渐往西山沉了下去,把天际染成一片熔金,连老槐树的叶子都被镀上了层暖光。
时念坐在老槐树下的石凳上,翻着李庚生送的戏文。
远处传来水桶碰撞的脆响——
“咚、咚”,很有节奏。
“回来了!”
阿福第一个跳起来,往山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