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老板,这蓝星究竟是何许人也?”
“能写出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这般硬气句子的,定是位风骨卓绝的老先生吧?”
时念捏着笔的手顿了顿,眼帘轻轻垂下,语气里添了几分惋惜。
“蓝星是异邦人,多年前就已故去了。”
她抬眼看向王思哲:
“这些诗作都是他生前留下的手稿,我也是偶然得到,觉得句子好,便想着翻译整理出来,让更多人能瞧见这般好文字。”
王思哲脸上的光瞬间暗了下去,像被风吹灭的烛火。
他攥着袖口的手紧了紧,指节都泛了白。
原想着若能拜见这位蓝星先生,哪怕只是递上自己写的拙作请他指点一二,也算不枉他走这一遭。
然而……却没想竟是故人。
“已……已故去了啊……”
他眼里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连声音都透着股涩味。
“真是太可惜了……这么好的诗,竟没能见着作者本人……”
时念瞧着他这副模样,轻笑一声。
这书生虽拘谨,对诗词的赤诚却半点做不了假,倒比那些只懂装腔作势的文人可爱多了。
她把狼毫笔搁在笔洗里,指了指戏台旁的梨木书架:
“蓝星的手稿我妥善收着了,只是眼下还在整理,有些句子需要核对,暂时不便外借,怕污损了。”
王思哲的头垂得更低了,耳尖红得像被夕阳烤过。
是啊,自己不过是个乡下来的穷书生,既无功名又无名气,凭什么让人家把珍贵的手稿借给自己看?
他张了张嘴,想讪讪说句“打扰了”就告辞,却听时念话锋一转。
“不过两日后就是诗词大会,到时候我会把整理好的《蓝星诗词集》抄本摆在台上,供大家传阅。”
她笑得温和,眼里没半分轻视。
“公子若是不嫌弃,不妨来凑个热闹,既能见到全本诗选,还能和其他学子论诗,说不定还能交到几个同好,岂不两全?”
王思哲猛地抬头,眼里的光又亮了起来,像被重新点燃的篝火。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感激的话,却因太过激动,半天只憋出句“多谢时老板!多谢时老板!”。
时念见他这副憨态,忍不住勾唇。
“我们院里的乔夫子这会儿正教姑娘们读边塞诗呢,公子若是不介意,不妨留下听会儿?正好也能提前熟悉几句。”
王思哲忙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不敢叨扰!我……后日后一定来!”
他攥着那张皱巴巴的传单,像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