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香,都添了几分寒意。
她重新拿起剪刀,剪掉另一盏烛火的烛芯,像是要斩断那些看不见的牵绊。
明日话剧还要加演,新做的旗袍得让姑娘们试穿,账房的账目要核对,吴婶新酿的桂花酒也该开封了……
这些实实在在的日子,才是她该放在心上的。
至于那些权谋算计、试探打量,且让它们先在戏台外吧。
翌日,御花园里的花香浓得化不开,漫过汉白玉栏杆,在石板上织出一层甜腻的网。
太后扶着叶云舒的手,缓步走过锦鲤池。
“这几日的秋老虎倒是烈,晒得人发晕。”
太后用团扇遮着额前的晨光,目光落在池中央的九曲桥上,语气带着几分慵懒。
“昨日让御膳房给你炖的银耳羹,你可用了?”
叶云舒恭顺地应着,声音柔婉:
“谢太后娘娘挂心,喝了。”
“御膳房的手艺越发好了,冰糖放得正好,不甜不腻。”
她今日换了身藕荷色锦缎长裙,鬓边别着支东珠簪,走动时珠翠相撞,发出“叮铃”的轻响。
太后轻笑一声,团扇在手腕上轻轻转了个圈,眼里带着几分疼爱。
“你这孩子,就是会说话,比宫里那些木讷的丫头讨喜多了。”
她顿了顿,团扇轻轻扇了两下。
然而目光却不经意瞟向宫墙之外的方向,语气也变得听不出喜怒。
“听说你昨日出宫了?”
叶云舒心头微紧,指尖悄悄攥了攥锦缎裙摆,面上却依旧笑意如常:
“是,前几日听府里侍女说春螺巷怡红院的旗袍样式别致,想着母亲快过生日了,便顺路去瞧瞧,想给她选件新衣裳。”
“春螺巷?怡红院?”
太后像是才想起这处地方,团扇停在半空,眉梢轻轻挑了挑。
“说说看,那时念当真如传闻中那般能干?”
“确实能干。”
叶云舒抬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惊叹,像是真的被时念惊艳到。
“瞧着……的确是个难得的人物。”
她故意顿住,似是在斟酌词句,一副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模样。
太后却先笑了,团扇轻轻敲在掌心,语气带着几分了然:
“是个妙人,对吧?”
叶云舒完全没料到太后会这般评价。
她原以为太后会斥时念伤风败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