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朝皇宫含光殿而去。
城西皇家别院。
“姑母,皇祖母让你进宫。”
看着李承儒走进殿内,正在调香的李云睿怔了怔,然后笑了起来。“看来陛下去世了。”
“父皇的死,果然与姑母有关,是姑母你和太子策划的,还是和老二策划的”
李云睿并未回答,反问道:“为什么不是范闲”
“姑母当我是傻子吗天下谁不知道,范闲与姑母的关系势如水火,而且范闲不可能刺杀父皇,他根本没理由。”
“如果是宗儿,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李云睿好似很失望的摇了摇头,长叹道:“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老大,你不适合待在京都,等宗儿回京,自请去边关戍边吧,以你和宗儿的关系,他会答应的。”
李承儒沉默,思索着这位在庆国官场上了二十多年的姑母话中的深意。
李云睿站起身,淡淡一笑道:“走吧。”
缓缓推开名义上已经关闭数月的皇家别院大门,李云睿平静的站在台阶上,看着下方来接自己入宫的马车和太监,漂亮精致的无官没有一丝颤动,她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衣,极素,极俏,好似悲伤到极点的神情,极其勾人。
看着云雨散后月明星稀的夜空,李云睿脸上的悲伤之意似乎愈来愈浓,只是浓到极致便是淡然,淡然到一丝的情绪都没有,如玉般的肌肤映着月光,仿佛透明了起来,让所有人都好像看到了她内心的真正感情。
悲痛中带着平静,平静中又带着释然。
李云睿微微一笑,清光四散,在心里对那个已经完全淡化身影的那缕帝魂道:“哥哥,走好!”
然后,带着贴身女官坐上了进宫的马车,没有回头看幽禁了她大半年的别院一眼,因为今天离开了这个地方,她相信自己不会再回来。
陛下死了,整个事情就已经结束了。
至于老二和太子,在长公主李云睿看来,只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她在乎的那个人快要回来了,老二和太子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想到此,马车上的女子忍不住痴痴笑了起来。
待李云睿和李承儒赶到含光殿的时候,夜已经有些深了。
入宫商议的重臣们,已经离开了含光殿,只有范闲和三位皇子在,范闲正在和太子说着话,看起来聊得挺好。
对于范闲的出现,李云睿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缓缓走上前,说道:“看来,小乙死了。”
“让长公主失望了。”
“你是如何洗脱嫌疑的”
“刺杀陛下一事,本就是栽赃陷害。”范闲如今的演技愈发老练,说起谎来都底气十足。
“太后信了”
“为何不信,我有陛下给的传国玉玺和圣旨。”
范闲旁边的李承乾接过了话头,说道:“姑母,父皇有旨,在父皇尚未回京之前,让范闲主持京都事宜,如果……父皇有意外,谁坐上那个位置,让范闲拿主意,圣旨是当着礼部、太常寺官员和大东山庆庙祭祀等人下的,不可能作假。”
如果说此时此刻,谁最不希望李云睿和范闲闹起来,非太子李承乾莫属。
内殿之中,太后孤独的坐在榻上,几位老嬷嬷敛神静气的在后方站着,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犹如雕塑一般。
昏黄的灯光跳跃着,照耀在老太太的侧脸上,清晰的照出了无数条的皱纹,让这位如今庆国最大的权力者,呈现出了一种无可救药的老态龙钟。
侯公公弓着身子,迈着小碎步走进来,禀报道:“太后,长公主到了,要不要召她进来”
对于任何老人来说,骤闻儿子的死讯,都是极难承受的打击,更别说儿子还可能是死在自己疼爱的女儿的阴谋手中。
“让她进来,把范闲和皇子也叫进来。”
侯公公应是,不久便带着李云睿和五位皇子走了进来。
太后沉默少许,挥了挥手,整座内殿中的宫女嬷嬷赶紧退了出去,只剩下皇室中人,以及坚持自己姓范的范闲。
老太太扫了眼李云睿,看向了在场的其他几人。
“按理说,陛下既然有旨,哀家理当遵从,但为了庆国将来之计,哀家要违抗圣旨一次,想来你们父皇也不会怪我,你们谁更有本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