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澜不想搭理这种无耻之徒,朝庆帝抱了抱拳,直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庆帝也没有再谈论此事,转而夸赞起了范闲,说范闲此次谈判的差事办得不错,让范闲陪着喝一杯酒,就在范闲要回去坐下时,老二站了出来。
对范闲一阵夸,最后提议明年春闱让范闲主持,庆帝以范闲资历尚浅婉拒,但太子紧随其后,称赞范闲才华难掩,难得赞同了老二的提议,附议让范闲主持春闱大会,并且以李承宗为例劝说庆帝。
不得不说,这个例子举得不错,李承宗当年主持春闱,比现在的范闲年纪还小,更是从未参与过朝堂事务,那么已经参加过一次两国谈判的范闲,自然谈不上资历尚浅。
庆帝对范闲有其他安排,春闱一事并不着急,所以随口应付了过去。
而就在这时,庄墨韩突然开口,询问起了范闲,随后有意无意提醒庆帝,春闱大事需要谨慎选取主持之人,言语之中完全就是不赞同范闲主持春闱大会。
见庄墨韩的举动,李承宗就知道李云睿要对范闲发难了。
正如李承宗所想一般,事情走势已经朝李云睿所想的方向而去,她也不再坐着,站起身准备添把火。
她走到庄墨韩面前,淡淡的笑道:“庄先生学贯古今,我一向是佩服的,但刚才的话却不敢苟同,我虽是一介女流,见识浅薄,却也读过范闲那篇七言,此人是很年轻,但仅凭这首诗,便可看出才气逼人,先生刚才的话,隐隐针对范闲,莫不是担忧少年郎后来居上,将来名声盖过先生?”
配合李云睿演戏的庄墨韩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说什么。
李云睿转身面向众人,说道:“在座诸位都是股肱之臣,名学大家,自然不喜口舌之争,本宫不识礼数,却愿意为我庆国才子说一句公道话。”
“是说那首七言诗吗?”庄墨韩开口了。
“正事,敢问先生有哪首诗,能胜过范闲这篇七言的?”
“云睿,殿前休得无礼。”
打从一开始李云睿站起来,庆帝就很烦,尤其看到李云睿面对众臣的那姿态更是不满,直接呵斥了一声,然后对庄墨韩笑道:“庄先生海纳百川,对此等言语不必在意。”
庄墨韩点了下头,缓缓念出那首登高之后,叹道:“真是一首好诗,我写了一生的诗,就没有一首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这么说,庄先生是甘拜下风了?”李云睿适时开口道。
庄墨韩微微扭头,不置可否,只是称赞道:“这诗的前四句是极好的。”
“可世人都说,这诗中最精华的,是后面四句。”
“后四句自然是绝句。”
庄墨韩说着,重重叹了口气,摇头叹道:“可惜啊,那不是范先生所写。”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就连范闲都愣了一下,因为这首诗确实不是他所写,忍不住看了眼李承宗,却发现李承宗正好看过来,并且不着痕迹的摇了下头,心中瞬间便有了猜测,看来庄墨韩和李云睿是要诬陷他,坏他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