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格尔兰一副“我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
“行了,赶紧去吧!”罗维大手一挥。
“是!”
夏丽兹和格尔兰同时躬身,退出了军帐。
虽然多了100名敲钟军参与夜凿,但格尔兰还是非常担忧。
一百基尔里的水渠工程,就算他们拼尽全力开凿,想要达到淹没米兰登补给区的战略效果,恐怕也得两三个月才行。
只是,老爷亲自指挥今晚的夜凿行动,格尔兰也不好直接浇灭了领主的热情。
只能等今晚的进度受阻,格尔兰才好站出来给罗维讲明,这种浩大的工程想在短时间内完成是不现实的。
至于现在,服从命令就是了。
于是,集结命令如同无形的波浪在寂静的军营中隐秘地传递、执行。
没有号角,没有喧哗。
只有燃烧的篝火偶尔发出“噼啪”一声轻响,炸裂出一小蓬橘红色的火星,旋即又陷入更深的静谧。
被格尔兰精心挑选出的三十名老匠人,悄然无声地在指定的远离主帐、靠近营地边缘的森林里汇合。
他们每个人的肩上都背着用厚实油布和粗麻绳捆绑严实的工具包,铁器碰撞被布条和塞紧的软木牢牢锁住,没有发出任何金属脆响。
他们脸上的皱纹在阴影中显得更深沉,眼神里没有战士的杀伐锐气,却有着长年累月在工地,在山野锤炼出的沉稳、专注和一丝面对未知挑战的兴奋。
能被格尔兰总匠点名,被领主老爷委以如此神秘重任,这本身就是无上的荣耀!
他们迅速而默契地彼此检查装备,解开系在临时桩上的马匹缰绳,翻身上马的动作虽不如战士矫健,却也利落干脆。
与此同时,夏丽兹带领的一百名敲钟军精锐,也迅速在营地外集合。
他们清一色轻便,没有旗帜招展,没有呐喊助威,只有一股如同凝固的铅块般沉重而内敛的杀气,以及手里的铁锹镐头。
等这些精锐精锐集齐后,罗维便从静谧的军营里走了出来,轻盈的跨上了他的黑马。
马儿似乎也通人性,踏在地面的蹄子如同覆盖了软垫,只发出轻微的噗噗声。
“出发。”
罗维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羽毛飘落水面,只有紧挨着他的夏丽兹、格尔兰以及几位领队能勉强听清。
没有冗长的战前动员,没有慷慨激昂的命令指示。
这简单的两个字,就是行动的号令。
格尔兰和几个年长匠人头领点了点头,无声地驱动马匹。
整支一百三十余人的队伍,在罗维精准如同导航般的引领下,如同一条贴着地皮滑行的巨蟒,悄无声息地滑出了营地,迅速没入营寨外围那浓得化不开的密林暗影之中。
罗维的“凤凰洞察”全开,如同无形的三维扫描仪,将前方的地形、植被、溪流、障碍物清晰地纳入他的意识空间,并在瞬间计算出最优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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