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
赵卫国一个没忍住,爆了句粗口,随即捧腹大笑起来,笑得连鱼竿都开始抖动。
“真他娘的是个人才!抠门抠到鱼嘴里去了!你说的是不是就是那个戴个眼镜,镜腿上还缠着好几圈黑胶布的老先生?”
“就是他!”
“哈哈哈哈!”
赵卫国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们那95号大院,我看不是四合院,是水泊梁山吧?净出些奇人异士,真是藏龙卧虎啊!”
赵卫国那洪钟般的笑声在空旷的河岸上回荡了许久,才渐渐平息下来。
两人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水面,时间就在这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和静默的等待中悄然流逝。
转眼间,日头已经升到了半空,驱散了清晨的寒意,将暖洋洋的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
上午十点,两人身边的军绿色帆布水桶里,已经有了五六条活蹦乱跳的战利品。
虽然最大的也不过一斤出头,多是些巴掌大的鲫鱼和小白条,但这从无到有的收获,足以让两个大男人脸上挂满了纯粹的喜悦。
“怎么样,雨生?”
赵卫国献宝似的拎起渔网,让里面的鱼鳞在阳光下闪着碎银般的光。
“哥们儿这手艺,在四九城里摆得上台面吧?瞧见没,最大的那条,我的竿子提上来的!”
他脸上那股子得意劲儿,就像打了场大胜仗的将军。
何雨生掐灭了烟头,由衷地点了点头,眼神里是实打实的佩服。
“老赵,你这可不是摆得上台面,你这是顶尖高手。选位置,打窝子,观漂象,提竿的火候,没一样是含糊的。我是真服了。”
这句夸赞挠到了赵卫国的痒处,他哈哈一笑,把鱼小心翼翼地放回水桶里。
“那是!我跟你说,打我还没穿上这身军装的时候,就爱在河边泡着。这些年南征北战,摸枪的本事没落下,这摸鱼竿的手感,也一点没生疏!不吹牛,这京城里,能在钓鱼这事儿上稳压我一头的,一个巴掌数得过来!”
何雨生看着水桶里扑腾的鱼,心里那股因为穿越而来的烦闷和对未来的不确定,似乎都被这平静的河水涤荡干净了不少。
他给自己续上根烟,深吸一口,眼神里多了几分前所未有的松弛。
“我算是明白这玩意儿的乐趣了。以前总觉得是闲人耗时间的玩意儿,现在才知道,眼睛死死盯着那浮漂,就盼着它往下猛地一蹿那一下……嘿,真他娘的上头!”
“这就对了!”
赵卫国一拍大腿,像是找到了知音。
“人生在世,总得有点念想。不过啊,你小子也别太上头。等你进了厂,正式上了班,可就没这么多闲工夫喽。趁着这两天假,好好享受享受吧。”
提起工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