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过去——正是中枢关於“军队脱鉤企业”的会议纪要。
安德森的翻译低声嘀咕著,他的脸色渐渐沉下来:“也就是说,你们要把金融板块和实业板块彻底切割那我们之前谈好的『產业基金联动计划』……”
“兴业资本今后只做纯金融业务,由財政部和计委双重监管。”肖镇端起青瓷茶杯,“至於復兴集团的民品业务,我们希望德勤能协助完成资產评估——但有个前提:所有涉及国防技术转化的专利,必须单独建帐,不得计入民品估值。”
这时,光辉国际的亚太区负责人苏珊王插话:“肖院士,听说您要把创新研究院一分为二军工团队和民品团队分开管理,这会影响我们为您做的『全球人才猎聘计划』。”
“恰恰相反,这是为了让人才更精准定位。”肖镇翻开一份名册,“你看,搞航天材料的张院士,今后只属於保利集团;而搞精密自动化的李博士,会去復兴集团的精密自动化事业部。术业有专攻,不是吗”
谈判从上午十点持续到下午五点。
当安德森终於在修改后的协议上签字时,窗外的晚霞已染红天际。肖镇走出写字楼,看到楚国民正靠在车门上抽菸。
“搞定了”楚国民递过一支烟。
“嗯,”肖镇点燃烟,深深吸了一口,“德勤答应免费做过渡期审计,光辉国际同意按新架构调整猎头方案。
不过……”他看著烟圈消散在空气中,“马克最后问我,是不是在为『退休』做准备。”
楚国民笑了,声音却有些沙哑:“管他呢。你还记得80年在深圳,咱们蹲在工地上吃盒饭,说要『搞出中国的洛克希德』吗”
“记得。”肖镇把菸头摁灭在垃圾桶里,“但洛克希德没有政委的。”
8月10日清晨,肖镇办公室的宜家茶几上摆著三杯热茶。
刘菊香、李玉林、楚国民、韩伊四人围坐,谁也没先开口。墙上的电子钟显示7:15,窗外的警卫连正在出早操。
“菊香,”肖镇打破沉默,將一份调令推过去,“中枢那边定了,你任秘书长,下周报到。”
刘菊香拿起调令,手指在“连升一级半”的字样上停顿片刻:“肖镇,我走了以后,復兴集团的班子……”
“玉林担任董事长,你推荐的王大路做总经理。”肖镇打断他,“但有个事得说清楚:民品业务可以赚钱,但不能碰『垄断』。
上个月你批的那个西北煤炭整合项目,精品大矿留著给全国资源型企业打个样儿,其他的得交给地方政府来做。”
刘菊香点点头,突然笑了:“你啊,总是先把后路堵死。还记得63年在你家跨院家里,你说『要搞就搞別人不敢想的』,现在倒好,自己给自己画圈圈。”
韩伊一直没说话,直到肖镇看向他:“韩伊,保利集团的担子重。你是我的学生,你具体负责三线厂盘活这事,不能光靠砸钱——你得把『军转民』的路子摸清楚。
要拿出你以前在404堵厕所求教大手指们的劲头来,妥善处理这么多的產业工人、一般技术员,那些是我们的財富,不是负担。
比如那个秦岭机械厂,造高射炮的设备能不能改產民用液压件注意要做到军民分离,海整合的要彻底整合分离,该加强的不要捨不得钱扶持!”
“我已经让911所的做方案了。”韩伊从公文包掏出一叠图纸,“但有个坎儿:厂里老工人牴触情绪大,说『造炮的手怎么能拧螺丝』。
所以跟我们开的撤分会议一样,把工作做扎实,军民分离,不然又会出现创新这样的事。”
“让秦老师去讲堂课。”肖镇立刻接话,“他撤出了那个『超自然研究中心』虽然停了,但科普口才没丟。
让他讲讲『军工技术如何改变生活』,比我们说教管用。”
楚国民一直盯著茶杯,直到肖镇提到兴业资本:“国民,財政部那边希望你优先把国际资本银行的贷款先封口,免得以后有人捉辫子,还有,港城的金融平台……”
“我明白,”楚国民终於开口,声音有些闷,“昨天已经让法务部擬协议了,把证券公司交易部作价转给中信一半。”
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