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阴沉至极,她出事了,他摸着中指的红线,他特意找司命要了这根“一线牵”将他们绑在一起,这样他就能通过秘法感知到她的状态,如果她有危险他也能及时赶过去。
不对劲。
她可是待在最安全的地方,没人能在那人眼皮子底下对她下手,所以是别的原因,她的病情……按理说她现在应该还没有恶化,有那人在她起码能再撑三年。
一位蛊宗弟子见他走神想趁机遁走,夜枭随手扔出把匕首刺中了他的后背,杀了外山的弟子后他才往内山走,天烛君昨日忽然让他提前行动,他们原本的计划是控制住蛊宗掌门再利用往生镜接引“三圣”归位,往生镜能够渡已死之人,是当年驻守渭城的饮雪宗的镇宗法宝,它本来的作用不大,但落在天烛君的手里却被改造得能够接引亡灵归位。
夜枭一进入蛊宗就知道他们被人抢先一步了,有人也盯上了巫王,甚至提前对蛊宗下了手,他来的时候外围的弟子都被杀得差不多了。
前方传来动静,他身形一闪就化作影子融化在了空气中。
两道人影。
一人手拿弯刀,眼角狭长,似妖似鬼,他将刀捅进蛊宗掌门的下腹再拔出,残忍笑道,“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吗?”
蛊宗掌门发出凄厉的叫声,他露出了一个暴戾的表情,掐住了蛊宗掌门的脖子,声音低且冷,“你们大祭司在哪儿?”
另一人忽然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那人白衣黑发,容姿清朗,怀里抱着盆花,夜枭藏在影子里,冷眼看着姒归折磨蛊宗掌门,他心念电转,瞬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忘川花是姒归盗的,上辈子没听说过巫王出世,看来是被姒归破坏了,但他们现在又折回来,甚至还带回了忘川花,发生了什么让他们改变了主意……
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夜枭反应迅速地往侧方翻滚躲过一击,姒归手握弯刀,笑容轻蔑,“又来一个?你是蛊宗的?”
夜枭压低嗓音低沉道:“滚。”
拂光把花盆放在地上,将手按在蛊宗掌门头顶,姒归残忍嗜杀喜折磨人,他没那么多时间耽误,干脆直接搜魂,至于事后这人是死是活就不关他事了。
离开了那座山和那个人,这位九重山的大师兄似乎才真正地显露出一点本性,抛开那层温润的外表,这具皮囊底下是根本捂不化的寒冰。
夜枭不欲和姒归应战,这疯子上辈子就经常来找他麻烦,但他觉得他在那群豺狼中还算好对付的,至少他只会杀人。
最难对付的是他身旁那位。
姒归盯着他的鬼面,“藏头露尾的,你这张脸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崖底。”拂光轻抬手,蛊宗掌门眼球暴起七窍流血地倒下了,他神情冷漠,拂了拂衣袍上的灰尘,“他是魔门中人,天烛君到了,大祭司藏在后山崖底,我要将他练成活尸让他接引‘三圣’,巫王形态不定难以活捉,你做好准备,不要让天烛君靠近崖底。”
姒归悍然出手,刀光几乎拉出残影,夜枭伸手格挡迅速后退,弯刀却在半空中诡异地转弯,朝他脸上的面具袭去,夜枭堪堪躲过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