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膝盖,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身上穿着粗糙的、统一的白色棉布衣服,像囚服。
门外传来沉重的、规律的脚步声。靴子敲击在金属地面上的声音,每一步都像踩在脆弱的心脏上。
脚步声在门外停下。
“咔哒。”
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门,被缓缓推开一条缝。
光线涌入,勾勒出一个高大、穿着白色制服、看不清面容的轮廓。那身影带着一种非人的、机械般的压迫感。
我(他?)的心脏骤停,呼吸窒住。
那身影没有完全进来,只是停在门口,冰冷的视线扫过房间。
然后,一个东西被扔了进来。
“啪嗒。”
是一个小小的、看起来硬邦邦的面包,滚落在地板上,沾上了灰尘。
没有言语。没有任何多余的指令。
那身影退了出去,门再次被关上,落锁。
脚步声逐渐远去。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我(他?)才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软下来。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巨大的屈辱交织。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个肮脏的面包,胃部因饥饿而灼痛,喉咙里堵着酸涩的哽咽,却不敢哭出声。
不能哭。
哭了会被带走。
像……像他们一样。
脑海里闪过几个模糊的、哭泣着被拖走的身影,伴随着凄厉的哭喊:“哥哥——!”
哥哥……
这个称呼像一把钥匙,猛地撬开了记忆的某个闸门。
这不是别人的记忆!
这恐惧,这屈辱,这被囚禁的绝望……这低矮的视角……
这是郑锐的记忆!
是郑锐的童年!
那个被扔进来的、沾满灰尘的面包……那个在门口冷漠注视的白色身影……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几乎将我冻僵在原地。我猛地想要抽回手,切断这该死的、不受控制的连接。
然而,就在这意识剧烈挣扎的瞬间,眼前的画面再次扭曲、切换。
依旧是那个冰冷的囚室。
但视角稍微高了一些,似乎是几年后。
依旧是那个高大的白色身影站在门口。
但这次,他没有扔下面包。
他的手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