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个词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刺穿了我最后的防线。
我只是一个容器。
一个承载着他人记忆和能力的……容器。
那“林晞”是谁?我这二十多年的人生,我的喜怒哀乐,我的爱恨情仇,难道都只是建立在一堆被强行塞入的、不属于我的零件之上的海市蜃楼?
一种巨大的虚无感和恐慌感淹没了我。我下意识地抱紧双臂,指甲深深掐入胳膊,试图用疼痛来确认自身的存在,却只觉得触碰到的皮肤一片冰凉。
就在这死寂的、被残酷真相冻结的时刻——
“滋啦——!”
一声尖锐的电流爆鸣声猛地炸响!
头顶所有明亮的灯管在同一瞬间疯狂闪烁,亮度骤增到刺眼欲盲的程度,随即——
啪!
彻底熄灭!
不仅仅是灯。整个实验室,所有正在运行的精密仪器,屏幕上流动的数据,散热风扇的嗡鸣……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被强行掐断了能源,陷入一片绝对的、死沉的黑暗和寂静之中。
应急灯没有亮。
备用电源没有启动。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精准地扼住了这座建筑物的能量核心。
黑暗浓稠得如同实质,瞬间吞噬了一切。我甚至看不清就在几步之外的郑锐和阿哲的轮廓。只有视网膜上残留的灯光影像在短暂地燃烧,然后迅速被更深的黑取代。
心脏在短暂的停跳后,疯狂地擂动起来。
怎么回事?
意外停电?
不可能这么巧!在真相刚刚被揭开的瞬间?
“郑锐?”我下意识地低唤,声音在绝对的寂静里显得异常清晰,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我在。”他的声音立刻从身旁传来,很近,带着全然的警惕。我感觉到他移动了一步,挡在了我和门之间,一种蓄势待发的紧绷感在黑暗中弥漫开。
阿哲那边传来细微的动静,似乎是他在摸索什么。“不对劲……所有电源都被切断了,包括独立备份系统……”他的声音压抑着震惊。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像是在粘稠的黑暗里挣扎。未知的恐惧像冰冷的藤蔓,沿着脚踝缠绕而上。
然后——
就在这片吞噬一切的、绝对的黑暗深处。
从实验室的某个角落,也许是那个摆放着古老标本瓶的阴影里,也许是那台已经停止工作的基因测序仪后面。
传来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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