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泡。他双眼紧闭,表情安宁得可怕,仿佛陷入永久沉睡,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毫无所知。
他被入侵者剥离所有感知,放逐到意识的最边缘,这片绝对的虚无之地。
“郑锐!“林晞冲到他身边试图唤醒,但声音无法传播,触碰如同穿过幻影。
怎么办?如何唤醒一个被剥夺一切、自我封闭的意识?
时间不多了!她能感觉到外界身体传来濒临极限的警报,自毁程序的倒计时如同丧钟在灵魂深处敲响!
她看着郑锐沉睡的脸,那张熟悉无比却无比遥远的脸。
所有的技巧,所有的力量,在此刻失去意义。
她能做,也只有一件事。
她伸出双手,虚虚环抱住那个脆弱的光球,将自己的额头轻轻抵在光球之上。
然后,她开始“说“。
不是用声音,而是用全部的意识、全部的情感、全部的记忆,化作最纯粹的信息流,毫无保留地、一遍又一遍地冲击郑锐沉寂的核心。
她“说“起他们第一次在训练场见面时,他那笨拙而认真的样子。
她“说“起他们第一次搭档出任务,在危机时刻背靠背作战的信任。
她“说“起他偷偷在她因任务失败沮丧时,放在她桌上的那杯热咖啡。
她“说“起无数个深夜,他们在加密频道里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只为听到彼此的声音。
她“说“起自己从未宣之于口的担忧,在他每次执行危险任务时的坐立不安。
她“说“起那份深埋心底,因身份、纪律、害怕失去而从未敢触碰的爱意。
“郑锐...回来...“
“我需要你...“
“基地需要你...“
“求求你...醒来...“
她的意识在燃烧,在倾诉中一点点变得微弱。但她没有停止,如同飞蛾扑火,义无反顾。
在这片绝对虚无中,在这濒临毁灭的边缘,她撕开所有伪装和顾虑,用自己即将熄灭的意识之光作为最后火炬,试图照亮他回家的路。
一滴由最精纯精神力凝结而成的滚烫“泪水“,从林晞眼角滑落,滴在脆弱的光球之上。
嗡...
光球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蜷缩其中的郑锐,那如羽扇般的睫毛几不可察地抖了抖。
紧接着,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最初是茫然空洞,是经历漫长放逐后的迷失。但很快,它们聚焦了。他看到了近在咫尺、意识体几乎透明、脸上却带着如释重负笑容的林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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