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朱元璋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
淮西子弟购买国债的消息,他通过锦衣卫的渠道,知晓得比朱标更早、更详细。
胡惟庸那点借国债卖人情,笼络人心的把戏,岂能瞒过他的眼睛?
不过,在他此刻看来,这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那些勋贵愿意把钱拿出来借给朝廷,总比他们藏着掖着好。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银子来支撑迁都和新军,至于这银子来自谁的口袋,只要不影响大局,他暂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标儿倒是心细,也懂得未雨绸缪。”
朱元璋语气平淡地评价了一句,听不出是赞许还是别的意思。
他话锋一转。
“但既然他和叶凡在商议此事,想必会有些不一样的见解。”
“你吩咐下去,东宫那边关于此事的任何议论,一旦有了结果,第一时间给咱奏禀上来。”
“臣明白!”
毛骧立刻领命。
朱元璋继续向前走,穿过一道宫门,前方不远便是中书省衙署所在的方向。
他走了几步,却突然停了下来,负手立于廊下,目光幽深地望向那片象征着帝国行政中枢的建筑群。
一丝若有若无,带着玩味和期待的笑容,缓缓爬上了他的嘴角。
他并未回头,只是淡淡地开口,像是在问毛骧,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二虎,你说……此时此刻,那中书省的值房里,该是怎样一番光景啊?”
毛骧闻言,微微一怔。
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主要负责监察、缉捕,对于朝臣之间这种微妙的政争和情绪,他通常选择谨言慎行,只是躬身道:
“陛下,臣……臣愚钝,不敢妄加揣测。”
朱元璋却似乎兴致颇高,他轻轻哼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和乐于看戏的意味。
“你呀,就是太过谨慎。”
“咱在朝堂之上,那般抬举胡惟庸,又是夸赞,又是赏赐咱用了十几年的旧物,那份荣宠,可是实实在在的。”
“而杨宪……”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冷嘲。
“杨宪此人,能力是有的,就是心胸窄了些,功利心重了些。”
“咱让胡惟庸风头出尽,你说,以杨宪的性子,他能忍得下这口气?”
“他能甘心看着胡惟庸在此事立下大功,还如此受咱的赏识?”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中书省值房内那无形的刀光剑影,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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