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变,轻松地摆了摆手:“我当是何事,原来如此。”
“诸位将军多虑了。”
“这市场行情,有涨有跌,实属正常。”
“便如同那粮价,春夏秋冬尚有起伏,何况这国债?”
“些许波动,不必挂怀。”
“依下官看,不过是正常调整,日后必然还会再创新高。”
他这番话语气笃定,神色从容,顿时让蓝玉等人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们对于经济之道本就懵懂,见这位“精通”此道的右丞相都这么说,便也不再深究。
然而,胡惟庸话锋却悄然一转,脸上露出同仇敌忾的愤慨之色,叹息道:
“倒是这推行新法之事……”
“唉,杨宪此人,为了政绩,向来不择手段。”
“还有那刘伯温,一贯与咱们淮西子弟为难。”
“此次他们二人一个主持新政,一个监察盐务,分明是联手要将我等逼入绝境啊!”
“难道诸位将军,就真的甘心任由他们骑在头上,为所欲为吗?!”
“甘心?老子甘他娘的心!”
蓝玉瞬间被点燃,怒吼道,“恨不能生啖其肉!”
“没错!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众人群情激愤。
胡惟庸见火候已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诈和阴冷,他压低声音,如同毒蛇吐信。
“诸位将军,若要铲除此二人,眼下,正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不仅能将杨宪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甚至……连那刘伯温,也可能受到牵连!”
“哦?!”
众人眼睛瞬间亮了,如同饿狼看到了血肉,急切地围拢过来!
“胡相快说!是何机会?”
胡惟庸脸上露出智珠在握的神情,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揭露秘密的森然!
“诸位可知,杨宪当年在扬州所谓的‘政绩’,是如何得来的?”
他不再卖关子。
将此前精心搜集,甚至可能添油加醋的罪证一一抖出。
“为了赶政绩,他强迫百姓在荒山盐碱地复耕,颗粒无收,怨声载道!”
“为了虚报功绩,他让农户反复翻种熟田,既坏田力,又断口粮!”
“为了凑税银,他还纵胥吏提前征收,夺粮牵牛,逼得百姓卖儿鬻女!”
“此乃欺上瞒下,酷虐百姓之实!更有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