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沈诗琪正对着一张舆图出神,闻言头也没抬。
“死不了。”
“怎么死不了!我今天差点就死在校场上了!”
苏令宜扑到桌案前,满脸哀怨的控诉:“你看我都被你折腾瘦了多少!我娘要是看见了,非心疼死不可!”
沈诗琪终于抬起眼皮,扫了他一圈。
“嗯,是瘦了些。”
她点点头,“看着顺眼多了。”
苏令宜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上来。
“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在京城,你只会带我吃喝玩乐,现在你居然折磨我!”
“是谁说练不下去就是我孙子的?现在告诉我,谁是我的好大孙?”
“你!”苏令宜瞬间蔫了。
“可这也太苦了啊。”
沈诗琪放下手中的朱笔,“想不练,也可以。和我打一场,赢了,就不用练了。”
苏令宜顿时泄了气。
姓顾的不忙的时候也会参与操练,一整日的强度比自己只高不低。
和军中好手对打,丝毫不落下风。
只是碍于军务,平均每三日才操练一日。
便是不操练的时候,每日晨起也会至少练一个时辰。
小胖子看着沈诗琪,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明明还是那张脸,可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的顾瑾言那股子懒劲和纨绔劲儿和自己那就是一丘之貉。
现在的他,却像一把出了鞘的利剑,沉静,锋利,让人不敢直视。
尤其是在这半个月里,苏令宜亲眼看着他如何整肃军纪,如何将那些桀骜不驯的镇北军将领治得服服帖帖。
那种运筹帷幄的气度,那种杀伐果决的手段,苏令宜只在自己的父亲和祖父身上见过。
“我知道了。”苏令宜垂头丧气地走了。
第二天,教头惊奇地发现,那个平日里叫苦连天的小胖子,今天居然咬着牙,硬是撑完了所有的训练项目,一次都没偷懒。
日子一天天过去。
苏令宜的哀嚎声渐渐少了,人也黑了,瘦了,眼神里那股虚浮之气也被磨掉了不少。
这天下午,训练结束,他累得瘫在地上,看着不远处高台上,正在与几名将领商议军情的沈诗琪。
阳光勾勒出她挺拔的侧影,北风吹动她的衣摆,猎猎作响。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苏令宜心底悄然滋生。
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损友,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不再是那个只知道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了。
成了个真正的人物。
一种莫名的崇拜感油然而生。
沈诗琪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偏过头,朝他这边看了一眼。
苏令宜一个激灵,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站得笔直。
沈诗琪的嘴角似乎弯了一下,随即对身旁的教头吩咐了几句。
片刻后,教头走到苏令宜面前,面无表情地宣布。
“苏公子,世子说你近来进步很大,为了鼓励你,从明天起,你的训练量再加三成。”
苏令宜:“……”
他脸上的崇拜瞬间凝固,转为咬牙切齿。
顾瑾言那就是个王八蛋!
看着小胖子那副吃了苍蝇的表情,沈诗琪心情甚好地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
刚坐下,叶青便掀帘而入,神色肃然。
“主子。”
“如何了?”沈诗琪敛起笑意,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凝。
叶青从怀中取出一份用油布包裹的图卷,恭敬地呈上。
“成了。”
“按照您的吩咐,从黑山南麓,绕过关驿,直通青州鸣山腹地的那条密道,已经全线贯通。”
沈诗琪接过图卷,缓缓展开。
精细的舆图上,清晰地标注出了一条蜿蜒曲折的红色线路。
完美地避开了所有朝廷的关隘和驿站,将北境与中原最核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