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现在呢?”
“世子留着额尔德尼的命,就是留着一条能咬人的狗。用他去制衡草原上那些不听话的部族。谁想当新的汗王,就得先问问我们镇北军的刀答不答应。”
“他不仅要让北辰人不敢再南下,还要让他们乖乖地把牛羊、战马、草场都送过来。这比杀了他们可划算多了。”
周通听得一愣愣的,半晌才咂摸出点味道来。
“你的意思是,咱们不光赢了,还要把北辰当成咱们的养马场?”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李牧之点头,“这叫以战养战。”
周通沉默了。
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哈。
…
…
草原的消息,经过某些有心人的传播,同样传得飞快。
很快,许多部族首领就得知了额尔德尼主力被歼,连大将巴赫图的脑袋都被人挂在了镇北军的旗杆上的消息
一处营地里,两个部族的首领正对坐饮酒。
“哈丹,你听说了吗?那个大夏的世子派人传话,说愿意和我们谈。”一个满脸横肉的首领放下酒碗,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
被称作哈丹的首领冷笑一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赢了一场仗就真以为自己是草原的主人了?他想谈,我们就得听他的?”
“可他赢的是额尔德尼。”满脸横肉的首领提醒道,“额尔德尼现在就是条断了腿的狼,我们正好可以抢走他的地盘和牛羊!”
“若是如此,那个大夏世子的话听听倒也无妨。”哈丹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他想利用我们,我们何尝不能利用他?只要他能帮我们对付额尔德尼,事成之后,这草原是谁的天下,可就说不定了。”
……
而在另一边,一座破败的营帐里,额尔德尼正愤怒地咆哮着。
他双眼血红,指着帐下仅剩的几名亲信,“五万铁骑!五万!我早该想到的!”
那阴险的大夏世子,有了那般先进的刀甲,又怎会自己不用?
偏偏手底下的兵卒又练得如此精悍,此番他这个亏属实吃大了。
他的心都在滴血。
怪也只能怪自己手下人无能。
亲信们瑟瑟发抖,无人敢言。
一名士兵神色慌张地跑进来。
“大汗!不好了!哈丹和赤罗的使者都去了南边,去见那个大夏世子了!”
“什么?!”
“岂有此理,本汗还没死,他们这群臭虫就开始肖想取代我!”额尔德尼咬牙切齿。
正在他气急败坏时,帐外传来骚动,一名亲卫统领走了进来,神色古怪:
“大汗,帐外来了一个人,自称是青州世子派来的信使,说有要事与您密谈。”
“顾瑾言的信使?”
额尔德尼一怔,怒火更盛,“他派人来做什么?来看笑话?拖出去砍了!”
“大汗息怒!”一名年长的谋士急忙上前劝阻,“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这个时候他派人来必有深意。见一见也无妨啊。”
额尔德尼闷着脸不说话。
他知道谋士说得对。
可一想到那个让他一败涂地的名字,他就恨得牙痒痒。
片刻之后,他挥了挥手:“让他进来。”
狼牙麾下最机灵的斥候此时穿着一身普通的牧民衣服,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王帐。
他没有行礼,只扫了一眼帐内的狼藉,嘴角扬起毫不掩饰的讥诮。
“你就是额尔德尼?”
“放肆!”一名亲卫拔刀怒喝。
斥候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盯着额尔德尼:“我家世子让我给你带句话。”
“你的汗位摇摇欲坠。你的敌人磨刀霍霍。”
“我可以帮你,让你继续当你的北辰可汗。甚至,帮你除掉那些想抢你位子的人。”
“但,天下没有白吃的饭。”
“世子要你拿出诚意。今后黑山以南的所有草场划归大夏。每年向青州进贡战马三千匹,牛羊一万头。签下盟约,百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