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种不但功亏一篑,而且还要因为狂妄而被教训的事情是最为毁坏道心的。
“哈哈哈哈,竟然是指法,竟然是指法,有趣,着实有趣!”
方锦程此时跟着方家人来到观道楼,掀袍裾落座之际一阵狞笑。
赵云悦也前来落座,闻声不禁轻笑:“方公子也是天书院弟子,这愉悦是否表现太明显了些?”
“郡主言之有理,方某是该收着点,可惜这嘴角却不听使唤似的,莫要见怪。”
“只能说方公子是真性情吧。”
方锦程与赵云悦身边,天书院内院弟子及依附天书院的世家子弟全都忍不住转头看向了他们。
这其中大部分人对此都是无感的,毕竟他们与季忧也没什么交情。
另外也有些像是赵云悦一样曾想过与季忧结亲的,听后也只是微微抿着嘴角,要么想的是幸亏未因其惹火烧身,要么就觉得他这锐气确实该打磨打磨。
春风微凉,吹斜了细密如牛毛的雨丝。
时间在交谈与喧闹之中一点点流逝,而随着辰时到来,问道宗所在的观道楼上落下一道身影。
彼时,须发花白的无疆初境大修士霍苦负手而立,于论道场的中心抬眼看向了季忧。
见此一幕,季忧没有迟疑,按照规矩解下长剑,随后进入到了论道场之中,一步步走近了霍苦。
“昨日曾听你说,你要留在天书院不出来,还让我等打进去,我还以为你真的会如缩头乌龟一般再不露面。”
霍苦见他到来,轻捋长须,眼眸中全是冷意。
“匡诚呢?”季忧并未回应他的奚落,而是对其抬眼凝视。
“只是被请去喝杯茶而已,你无需太过担心,只是这场论道比的是指法,若你不守规矩,那就不好说了。”
“看来我今日非要受你指法不可了?”
霍苦冷笑一声:“仙宗向来宽容,此事本可和善解决,可你对仙宗毫无尊重,对传承百年的道统更无敬畏,本座主动申请此战,便是为了教会你身处此方天下该如何行事。”
季忧听后轻轻张口:“我在先贤圣地所得之物可以拱手奉上,但我要你们放了匡诚,把我租地的鱼鳞册送回。”
“原来你如此强硬为的仍是为了鱼鳞册?”
“我从蛮妖二族手中抢物也耗费了不小的力气,总不能随便一要就给,想捞点回去难道不正常?”
霍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讥讽:“看来你的确无知,到现在都不清楚仙宗从来都不与别人讲条件,你今日要受尽羞辱,再将先贤圣地之物奉上,至于你那好友,就看你认罪态度如何了。”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四周围的观道楼便有数位长老靠近了的栏杆,带着冷漠的眼瞳之中金光流动。
他们的高高在上向来如出一辙,似是要亲眼看着季忧只能被动挨打的情况下会有多么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