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寐。
荀祭酒就这样冷冷地看着他,他一张圆脸,笑不笑看起来都很和善,但这样一张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便让人有种山崩地裂的惊颤感。
皇甫典籍似乎感觉到杀气,睁开眼睛看向荀祭酒,见着是他,又见着他的表情,脸上的闲适就收拢起来,起身道:“荀祭酒来了怎么也不让人知会一声。”
“就我一个人,用不着摆什么阵仗。”
“请坐,来饮一杯茶消消火,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你这样不爽利。”
“你的茶我可不敢喝了,今日喝了你的茶,只恐明日便栽在你手里。”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濠州狐子院满门被灭,神女着宫明甫去调查,却碰到你皇甫家在太阴宫任职的狐神阻拦,言语相逼,道法相迫,我倒要问一问你是什么意思!”
皇甫典籍的胡须一跳,眼中露出惊诧,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该如何回话。
“怎么可能?”
皇甫典籍在荀祭酒面前来回踱步,道:“祭酒,此事绝非我皇甫家所为,我皇甫家从不参与党争,神女敕建狐子院,我皇甫家出力不小,对明甫狐仙也颇为看中,此事恐怕有什么误会。”
“你能代表皇甫家吗?”
皇甫典籍目光微闪,道:“我若不能代表皇甫家,那其他人就更不能代表皇甫家了。”
荀祭酒冷笑了一声,道:“我也不敢信是你皇甫家所为,但你须给我一个交代。”
皇甫典籍吸了一口气,道:“祭酒放心,你不说我们也会查清楚,这等事情,别想攀咬到我皇甫家来。”
荀祭酒毫不客气地逼视着皇甫典籍,皇甫典籍并不退让,与他对视着。
“好,那我就等你一个交代。”
荀祭酒拂袖而去,带着几分杀性。
“这疯子不会又要发病吧。”
皇甫典籍眼中泛起忌惮,心中愠怒,又有几分忧虑:“到底谁在背后使手段,把我皇甫家推出来顶缸。”
“又是狐子院,又是宫明甫,闹成这样,怕是无法善了了。”
皇甫典籍心中带着忧虑,匆匆离了天狐院,去调查狐神之事了。
荀祭酒小小发泄了一番怒火,回到住处,便已经平静下来。
他吩咐下去,道:“取狐子院卷宗名录来,知会下去,云车迎客,请各狐子院院长,三日后子时天狐院集议。”
狐仙问道:“是所有狐子院的院长吗?”
荀祭酒知道他相问什么,道:“所有狐子院院长,不论世家野狐。”
那狐仙便匆匆离去,张罗着集议之事。
狐子院集议,而且是云车迎客,便不是燃灯招魂、梦中相会了,是要真的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