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2 / 3)

神,接下兔毫盏,仔细看过盏里的茶汤,大方赞道:“汤色纯白,云脚绵密,汤花细腻均匀,形色皆是上乘,果然好手艺。”

低头轻抿一口,味道也极好,她笑起来,“茶香鲜醇,余味清甜,是好茶。”

众人也品了茶汤,听她这样评点,便知晓她颇通茶理,并非不懂装懂强附风雅,不由对她稍为改观,还有两个妇人含笑应和了几句。

折柔抿唇笑笑,心里放松下来,舌尖的茶香似乎都多了几分回甘。

“我却不这样觉得。”

屋子里蓦地响起一道突兀的声音。

众人神色一顿,折柔闻声看去,说话的人是顾弘简的胞妹,顾家七娘子。

顾七娘微微昂起头,瞥了眼陆琬,又转而看向折柔,意有所指道:“依我看,这茶本身的成色一般,不如顾渚紫笋来得金贵,就算点茶手艺再精妙,那也不过是镀了金的镔铁,徒有其表罢了。

宁娘子,我说的可有道理?”

话音落下,室内一霎安静。在座女眷互相交换一个眼神,脸色都不大自然。

这说的哪里是茶,分明是人。

平日里贵眷们交际时阴阳怪气惯了,也不知这乡下来的村女能不能听懂话中机锋。

倘若听不懂倒也罢了,最多被人暗中笑几句蠢钝,可若是听懂了却不会言辞婉转,又或是挂了脸,两下里闹将起来,只怕场面上不好看。

折柔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放下茶盏,迎着顾七娘骄矜的目光,温和地笑了笑,“小娘子说的也不无道理。只不过常言‘茶无高低,适口为珍’。不论茶饼成色如何,在爱茶之人的眼里,总是各有风味,无分贵贱的。”

“更何况,”她声音轻柔,眉眼含笑,“镔铁价贱,却可以铸耕犁、修戈矛,用来事农耕、御外侮;赤金价贵,却只被富贵人家拿来做器皿、造钗环。若是当真论起来,也只是各有价值,算不得‘徒有其表’罢?”

顾七娘涨红了脸。

之前她看这乡下女子温柔腼腆,还以为是个好拿捏的,必能连带着陆琬一起丢了脸,却没想到这女子口舌灵便,反倒是堵得她没话好说,偏偏还笑意盈盈望着她,让她想讥讽都找不出个由头来。

实是让人气闷。

陆琬瞥她一眼,笑吟吟地接过话头,“阿嫂说的正是,这世间茶种繁多,本就是各有滋味,倘若一味只求价贵,反倒失了风雅本意。七娘既喜欢顾渚紫笋,等过两日新茶上市了,我叫府里管事多采买些。”

顾七娘咬着牙,不吱声。

她替自己胞兄不平,一向与陆琬不和。

当年陆家出事,陆琬竟自己拿着婚书信物寻上门来,逼着他们伯府认下这门亲事,真是好不知羞,就算陆家如今又得了封赏,可也只是粗鄙武夫,不再是文臣清流,哪里还配得上她兄长?

这可这心思不能摆到明面上,不然只会伤了她兄长的官声。

正说着话,廊上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女使过来通报,说前头快要开宴了,请诸位贵客移步过去。

听得消息,十一娘欢喜地笑起来,扯着顾七娘出了门,其余女眷也陆续起身,三三两两地,说笑着结伴去往花厅。

室内安静下来,陆琬拉过折柔的手,不大好意思地道:“阿嫂,七娘与我不和,方才那一出尽是冲着我来的,言辞里暗讽的也是我,阿嫂莫往心里去。”

折柔安抚地冲她笑笑,“放心罢,我明白的。反倒是你呢,刚生过孩子,不能憋闷着,否则落下病来就麻烦了。

我给你带了个药枕,里面是我自己配伍的药草,夜里枕着可以凝神静气,记得让女使拿出来用。女子生产不易,要多爱重自己。”

陆琬眸光亮了起来,很是感动:“多谢阿嫂想着我。”

折柔心里暖热,轻轻拍拍她的手,柔声道:“你和秉言是兄妹呢,我们一家人,不说这等客套话。”

闻言,陆琬抬头看着她,咬了咬唇,似是下定什么决心,“说来还有一事,想请阿嫂帮我。”

折柔点点头,示意她讲。

“方才点茶的那个女使,是我特意买来,预备给顾弘简做房里人的。可她近来有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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