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齐伯是真记不起来沈宴之调去了哪里,劝道:“不过丫头也别失落,慢慢来,这官吏调任是常有的事,今年在咱县,不定后年又去了别的地方。”
姝云道了谢,跟赵牧承离开了巷子。
津阳县被一条河隔开,河这边是县城,另一边是乡野村田,没修廊桥前,只有一座石桥,出行不便。
姝云站在人来人往的河边,看着父亲修筑的廊桥,她初来县城时,走的就是这座遮阳避雨的廊桥。
爹娘一家在津阳县生活过两年,姝云庆幸没有找错地方,她不能着急,慢慢找,一定能找到爹娘。
她还有哥哥呢,戴在胸前的玉坠子就是哥哥送的。
赵牧承道:“沈姑娘放心,我已托人四处打听他们的下落了,只要还在南州,很快就会有消息。”
姝云心里一暖,看向高出她一个脑袋的男人,微微一笑,“谢谢赵县尉。”
活了十七年,姝云没见过亲生父母,甚至认贼作父,她不知道父母和哥哥长什么样子,南州茫茫,寻人宛如大海捞针,她一个弱女子没有方向地奔波,太危险了,便打算在津阳县暂时歇歇脚,等有爹娘消息之后再启程。
姝云没住客栈了,在赵牧承的帮助,她找到了爹娘曾经住过的地方。
宅子在租赁行挂着,姝云买了下来。一道水渠贯穿整个县城,白墙黛瓦的宅子坐落在水渠边,一进一出。
宅子里有架木秋千,经历风吹雨打,木头腐朽,已经不能用了。姝云望着腐朽的木秋千发愣,是哥哥喜欢荡秋千吗?
春风拂面,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姝云买了几盆花放在宅子里,一时间死气沉沉的宅子焕发生机。
接连花了一大笔银子,姝云又开始做起了通草花簪,等攒够了十支,就去街上买簪子。
……
长久没人的宅子突然住了位貌美年轻的姑娘,难免被一些心思不纯的坏人盯上。赵牧承虽对本县的治安有信心,但还有几分担心,每日上下值都会路过宅子。
这日黄昏,赵牧承下值,见一缕缕黑烟从宅子里升起,他暗道不妙,破宅而入,半露天的厨房燃起火,姝云手忙脚乱地拿了瓢舀水灭火。
赵牧承忙拎了桶水来,将灶台燃起的火灭了。
姝云呛地弯腰咳嗽,白净的小脸跟炉灶里打滚的花猫一样,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拿着水瓢站在灶台边,不知所措地望着扑灭的火。
姝云小声道:“我、我想做饭来着,又把灶台点燃了。”
火烧大了,整个厨房都快着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以前姝云被娇养着,一双手白腻细嫩,十指不沾阳春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还需要自己动手做饭,她觉得自己太笨了,做饭都快把厨房烧了。
“我来,沈姑娘去洗洗脸,稍坐片刻。”赵牧承挽起袖子,将姝云推出厨房。
赵牧承给她打了水,姝云看着盆里的倒影,脸上脏兮兮的。
赵牧承去了半露天的厨收拾,姝云愣愣望着忙碌的身影,她敛了目光,低头拧着帕子,将脏兮兮的脸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