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女子身形纤弱,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低声啜泣,正是那死了丈夫没多久的花府主人——李瓶儿!
家丁们一个个脸上身上都有伤,看起来颇为狼狈。
李瓶儿看到张知县的官轿落地,她立马大喊道:
“求大人为民女做主啊!”
张知县冷眼扫过李瓶儿,又瞥了一眼旁边那几个鼻青脸肿、衣衫带血的家丁。
他沉着脸道:
“有何冤情,升堂之后再细细讲来。”
“本官在此,自然会明察秋毫,还你一个公道!”
片刻之后,县衙大堂。
张知县端坐于公案之后,两侧衙役手持水火棍,威风凛凛。
“威……武……”
随着堂威喊起,气氛瞬间凝重到了极点。
张知县猛地一拍惊堂木。
“堂下李氏,将西门庆昨夜在你府中身死一事,从头到尾细说与本官听。”
“胆敢有半句虚言,休怪本官堂上无情。”
李瓶儿闻言,先是重重地磕了个头,然后才带着哭腔说道:
“大人容禀……”
“当初我家官人花子虚还在世的时候,那西门大官人仗着自己有几分权势,三番五次来骚扰奴家。”
“奴家每次都严词拒绝了他。”
“谁知我家官人不幸过世之后……那西门庆更是变本加厉,竟然直接上门来要挟奴家。”
“他说奴家若是不从了他,不仅奴家这清白的身子保不住,就连先夫留下的这点家业,也休想留下一分一毫。”
说到这里,李瓶儿控制不住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那哭声,凄切婉转,如泣如诉,闻者无不心生恻然。
张知县眉头一皱。
他清楚记得,就在前不久西门庆还找过他,商议怎么联手对付武植。
当时西门庆的原话是……花家寡妇李瓶儿的万贯家财归自己,倒是和李瓶儿的话对得上。
“啪!”
又是一声惊堂木响。
张知县打断了李瓶儿的哭泣,厉声问道:
“既然西门庆如此逼迫于你,为何昨夜会在你府中饮宴?”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外面围观的百姓,都聚焦在了李瓶儿身上。
李瓶儿止住哭声,抬起红肿的双眼,
“回大人……正是因为他苦苦相逼,奴家一个妇道人家无依无靠,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啊!”
“奴家请他来,本意是想委曲求全……”
“奴家想拿出一半的家产,只求他西门大官人高抬贵手,放过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