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外院洪总管闻言,立刻上前一步,双手恭敬地捧上一个托盘,上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几大本厚厚的账簿:“启禀王妃,此乃王府内库、各处田庄、铺面及一应产业近五年的收支总账,另有府内人员名册、月例份例定例、库房钥匙清单,请王妃过目。奴才随时听候王妃差遣。”他的态度极其恭谨,显然是在为众人做出表率。
婉宁看着那几大摞账簿,面上却丝毫不显慌乱,只沉稳地点点头,示意身旁的侍女接过:“有劳洪总管。本妃会细看,若有不明之处,再召你问话。”
“是,小的告退。”洪总管躬身退下。
宣王见婉宁应对得体,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站起身:“内务交接,王妃慢慢熟悉便是。王妃,随本王去外书房一趟。”婉宁虽有些疑惑,仍立刻起身跟上。
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处更为肃穆轩敞的书房。书房陈设简洁,墙上挂着一幅大舆图,案上摆放着一排兵书。
书房内,叶太医带着小孙子已恭敬地候在一旁。
“王爷,王妃。”叶太医祖孙躬身行礼。
“嗯。”宣王在主位随意坐下,对叶太医道:“给本王请个脉。”
叶太医应声上前,搭脉片刻,含笑道:“王爷脉象沉稳有力,气血健旺,只是切勿过于劳费心神。”
宣王点点头,目光转向安静坐在一旁的婉宁,语气随意道:“叶太医,顺道也给王妃请个脉,瞧瞧可需调理,她看上去有些疲惫。”
婉宁依言平静地伸出手腕,客气道:“有劳叶太医了。”
叶太医隔着丝帕,凝神诊脉。宣王看似随意地拿起一本兵书翻阅,眼角的余光却始终落在王妃身上。小丫头端坐着,沉静端庄,俏丽的脸庞上早已褪去了昨夜动人的红晕,显出几分苍白。
片刻后,叶太医收回手,恭敬回禀:“回王爷、王妃,王妃娘娘脉象平和,并无大碍。只需好生休养几日,饮食上稍加温补即可。”
宣王“嗯”了一声,放下书卷,对婉宁温言道:“无事便好。王妃先回去歇息吧。内务之事不急在一时,身子要紧。那些账簿,慢慢翻阅便是,若有不解之处,可召洪总管细问,或直接来问本王。”
婉宁起身,屈膝行礼:“谢王爷体恤,臣妾告退。”心中微暖,明白王爷是体贴她昨夜辛劳又早起敬茶。
待婉宁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宣王脸上的温和敛去,书房内只剩下他与叶太医祖孙。
“如何?”宣王低声问道,语气变得严肃。
叶太医神情郑重:“回禀王爷,王妃娘娘确实身体康健,脉象并无不妥。依脉象推断……王妃娘娘身子已长成,阴阳调和,……是宜于有孕之象了。”
宣王闻言,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沉默片刻,他看向叶太医,眉头微蹙,带着犹豫问道:“本王……虽盼着早日得子嗣,延绵血脉。但王妃年纪尚轻,……本王不想她因此伤了根基,损了元气。若有孕过早,于她身子……可有大碍?”
叶太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王妃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若真有碍,他必会提醒王爷,宽慰道:“王爷且放宽心。王妃不同于寻常闺阁女子,她关心农事,常在田间走动劳作,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