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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记录,以及后面跟着的日期和分成比例,以及剪裁下来的一些信件内容。
这确实是一份足以证明阿姆瑞齐与拾荒者长期勾结的铁证。
卡琳合上那本散着霉味的账本,指尖在粗糙的油布封皮上轻轻敲击着,出极轻微的、富有节奏的‘笃笃’声。
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
目光平静如深潭,却带着能将人灵魂都看透的压迫感。
她的大脑在飞运转,将男人的话语、微表情、以及账本上的信息进行比对和分析。
他的故事充满了真实的情感,这是伪装不出来的,但他的眼神,在某些关键节点上的游移,也同样真实。
这账本是真的没错,但它出现得“恰到好处’,像一个精心准备的见面礼。
这是一个用大量真相包裹着关键谎言的陷阱,或者说,也像一份毒饵。
她示意伊利丝稍安勿躁,然后亲自开口打破了沉默,语调平稳得听不出任何情绪:‘你对镇长和老维的行事作风了如指掌,甚至连他们的账本都能弄到手。
’她微微前倾身体,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眼神中的压迫感更甚,‘一个普通的幸存者,可做不到这些。
告诉我,在那些被你省略的故事里,你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男人被卡琳这句一针见血的质问逼到了墙角,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痛苦不堪,仿佛被揭开了最深的伤疤。
他抱着头,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起来:“我……我不是拾荒者!
我不是!
我是周边落村的人!
我的村子……我的家……都被老维那帮畜生给毁了!
我们村的猎人,是个好小伙子,为了保护我们,被他们打断了腿……我们村里……还有一个小姑娘,被老维抓住了……后来,后来听说被老维卖给了镇长,送进了宅邸当……当玩物!”
他泣不成声,用拳头捶打着地面,那份悲痛和愤慨,看起来不似作伪。
卡琳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些悲惨的情节,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尽管因为那些惨剧的描述,让她内心的怀疑出现了一点点动摇,但理智依然让她保持着警惕。
男人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痕和泥灰,眼神中充满了痛苦的回忆:“村子被毁后,几个侥幸没死的,都被老维抓回了营地,要么给他们当牛做马,要么就被活活折磨死。
我……我不想死啊!
我只能假意顺从……这次袭击您的路上,我听到他们说目标是从都来的大人物,我就想,您或许是我唯一的机会,一个能揭穿阿姆瑞齐和老维罪行的机会!
所以我……我就……”
就在这时,格里夫、赛提和费舍尔的身影也从不同的方向悄然出现,与卡琳汇合,将这个自称“幸存者”
的男人围在了中间,一边关心的询问卡琳的健康状况,一边同时警戒着。
男人看到又出现了这么多气息强悍的帮手,脸上的恐惧更甚,几乎要瘫倒在地
老维的内心犯起了嘀咕,卡琳的脸上依旧是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这女人比阿姆瑞齐那家伙说的可要难缠百倍!
如果不能彻底取信于眼前这个女人,自己今天的计划怕是很难继续下去了。
他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最后的决心,猛地抬起头,直视着卡琳的眼睛,抛出了他最后的筹码:
“大人!
我还听说,你们来这里不只是为了我们这些烂命!
是……是为了那些莫名其妙的天灾,对不对?我知道!
那些从天上掉下来的‘黑石头’!”
卡琳的瞳孔一缩。
男人见状,知道自己赌对了,立刻将自己所知的一切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在寒山这一侧,有个‘鬼嚎风口’,那地方邪门得很!
土地会自己往下陷,还会自己消失!
进去的活物连骨头都找不到!
听人说,以前老维以为那里有宝贝,带人去过,确实是搬出来过几块小的,可结果死了好几个兄弟,回来的人都说胡话,没多久也疯了!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敢去了!”
他喘了口气,急切地补充道,
“我还知道!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