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不仁,咱不义;找些手脚利索的弟兄将那几个浪人做掉,不遇上巡捕不会有麻烦。”陆逸尘说出了计划。
“我看是日本人想逼咱们就犯,咱们倒不如跟他们合作;反正是求财,送上门的钞票为什么不要?”吕祚行唱起了反调。
“跟那些人有什么好合作的?我不想当汉奸,他们在东北做的事,说明他们就是一群畜生!”陆逸尘厌恶地说。
张啸天吸了口雪茄,慢悠悠地吐出:“汉奸不能做,日本人也不能简单地一杀了之;眼下的形势绝不能轻言挑起事端,日本人可能在等一个时机或理由发起对淞沪的战事,我们不能做这个冤大头,成为他们的棋子。老二说的有可能,日本人想软硬皆施,逼我们合作。”
“按照我的观点,不妨跟他们合作;他们出钱买货,我们负责卖货,利润五五分,算起来,赚大头的是我们。一本万利的生意,我们为什么不做?”吕祚行饶有兴致地说。
“你想做,可以,但别从我的码头运进来。”
吕祚行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大哥说从码头运,你能拒绝吗?码头是我们兄弟的,你只是负责管理而已。”
“这么说,你也只是负责管理赌场罢了;既然是大家的,我也不同意你在赌场***。”陆逸尘针锋相对地说。
“我也不同意。为了争地盘、抢码头打打杀杀可以,私通外族绝对不行;谁愿意背负汉奸的骂名,死后遗臭万年?”
“如果日本人再发难怎么办?那两个兄弟还在医院躺着呢!”
“既然是工作期间出的事,我们应该负责;先从车行这个月的盈利中拿钱给他们治疗,再给他们的家人日常开支的费用。靠拉车营生的大多是穷苦人,能拉一把就拉一把吧。”
“就这么便宜那几个日本人了?”陆逸尘心有不甘地说。
“田中约了我今晚见面,到时我提起这件事,看他的反应。”
“那好,大哥看着办吧,码头上事情多,我先回去了。”
“又是事多,你就不能找个别的理由?一起吃饭,吃完再回去。”
“我回去吃。”陆逸尘说完就走。
在里间对账的艾青捧着账本出来说:“三弟,到饭点了,一块儿吃饭呀。”
“不了,您忙吧,我先回去了。”
张啸天望着陆逸尘的背影,叹了口气;平心而论,他将陆逸尘看得和吕祚行一样重——吕祚行跟他一起闯荡的时间久一点,经历了不少的风风雨雨,自然要对他推心置腹;认识陆逸尘的时间短,但性格内向、做事稳妥的陆逸尘还是很合自己的心意。
“二弟,为什么实际的钱比账上少了二百二十块大洋?”艾青看着账本说。
吕祚行尴尬地笑了笑,说:“最近家里用钱多了点,我借用一下;你们放心,挪用的钱从我下个月的分利里扣。”
艾青合上了账本:“你有四房姨太太,按说开销大点也在情理之中,但咱手下这些人都靠这些钱养着,他们知道了嘴上不说,时间长了难免会有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