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岩石,冒着火花崩裂出大大小小的石块,四下飞溅。
“枪好,枪法更好!”吴兆霖兴高采烈地鼓掌道,“看来特种宪兵旅的大当家仍然极具破坏力!”
“如果打在渊薮的战场,杀伤力难以想象。马克沁重机枪号称‘战场收割机’,仿制品也毫不逊色。”景腾放下枪,由衷地感叹。
“宝剑赠英雄,鲜花配美人。”吴兆霖笑着说,“若不是长沙等着这批军火,我真想送你一挺。”
“给我?没有用武之地啊。”景腾笑了笑,“你放下擅长的生意不做,顶着兵工厂厂长的头衔,浪荡在钢铁洪流中,有何感想?”
“兵工厂厂长?我提供现成的地方给政府用,又负责工程师和工人的薪水换来的一个虚头巴脑的称呼而已。”
“银子花了,后悔了?”
“那不至于。如果日本人占领了我们的国土,我们还不是任他们鱼肉?为国家花些钱财,好过被异族牵着鼻子走。商人想远离政治,却躲不开政治,因为政治影响着商人的前途。政治和商人好比夫妻,虽然偶尔吵架,却谁也离不开谁。离开商人保障的政治,开不出花、结不出果;商人如果想取得更大的成就,必须和政治扯上不明不白的关系。”
“抗战的艰苦程度,从山城的轰炸可见一斑;高居庙堂不易,黎民苍生不易。”
“你和我的痴情妹子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
“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不主动点?姚瑶要脸蛋有脸蛋,要学识有学识。怎么,你还看不上人家?”
“不是看不上,是没时间看,需要我考虑的事情太多了,我哪有静不下心儿女情长的时间?再说我向以前的……承诺过,此生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
“幼稚!”吴兆霖不以为然地说,“你考虑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想问题和做事情一样,需分清主次、先后。我觉得你和姚瑶的关系,是你眼下最应该考虑清楚并决定的。纨绔子弟和寒门贵子最大的区别在于,寒门贵子做一件事之前,会深惟重虑地想:我做了这件事,负得起责任吗?会伤害到哪些人?纨绔子弟想做某件事,只考虑怎样达到自己的目的;为了达到目的,他们通常会不择手段。”
“我不是纨绔子弟。出身寒门,却算不上贵子。”景腾笑着说。
“你不是没考虑儿女情长,而是考虑得太多;你怕自己违背了对前任的誓言,又怕自己不够好,辜负了姚瑶的深情。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负责任的纨绔子弟得到了姚瑶,她的一生,会受到多么大的伤害?”
景腾沉默着。
“出去吧。我车里有酒,一起喝一杯。”吴兆霖拍了下景腾的肩膀。
“兆霖兄是懂得生活真谛的人,很会享受呀!”
狂妄的夔沉寂下精疲力竭的身体,停止了耀武扬威。闪电撕扯得乌云分崩离析,犹如新耕的田地,散发出泥土的芬芳。月亮胆怯地从乌云的边缘露了下头,又赶紧缩了回去;它不知道夔收雷电入腹,就像它不知道几颗胆大的星星已从乌云的另一侧闪烁出了迷人的光芒一样。
吴兆霖拿出两只高脚杯放在车顶,取出一瓶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