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懦夫?罪人?”
南宫影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尖锐,仿佛冰棱在瞬间碎裂一般,带着无尽的寒意和愤怒,“你竟然还有点自知之明啊!
之前你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根本不敢面对我们,可今天怎么就突然有胆子了呢?难道是因为你已经达到了元婴期的修为,觉得自己有了底气吗?还是说你认为经过这百年的时间,我们的伤痛就会渐渐淡去,不再追究你的责任了?!”
随着话音落下,南宫影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强大的气势,脚下的地面瞬间凝结出一层厚厚的霜花,仿佛整个空间都要被这狂暴的冰寒灵力冻结。
而坐在主座上的白冷轩,他的面容依旧如同一潭死水般沉静,没有丝毫的波动,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现他袖袍下交叠的双手,指节却在微微泛白,显然他内心的情绪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杜淦当年的所作所为,白冷轩作为天宫堡的堡主,自然是一清二楚。
苏瑶月,那可是天宫堡千年难遇的符道奇才,她的陨落对于宗门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白冷轩又怎么可能不怒呢?
然而,在愤怒的情绪稍稍平复之后,当他的目光落在下方跪着的弟子身上时,心中那股被强行压制下去的欣慰和复杂情感,却像被惊扰的蜂群一般,又开始悄然涌动起来。
杜淦,这个弟子,在阵法一道上的天赋,尤其是对五行阵理的理解和运用,已经远远越了他的同辈。
甚至在一些极其精微的地方,就连他这个作为师尊的人,都不禁自叹不如。
这份失而复得的“才”
,与那已经无法挽回的“憾”
,在他的内心深处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交锋。
他默默地凝视着杜淦,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最终,他只能选择沉默,将自己的目光缓缓地投向坐在一旁的南宫影。
他心里很清楚,今天这场审判的决定权,其实并不在他的手中,而是在那个刚刚痛失爱徒的南宫影手中。
杜淦是否能够顺利通过这场审判,完全取决于他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