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徒劳地,翻滚蠕动着。
那画面充满了,一种让任何一个理智的生命体,都会当场San值清零疯狂、扭曲艺术感。
“有趣。”风信子看着眼前这个再一次地,超出了她美学认知的失败品,她那张精致的脸上,非但没有任何的恐惧。
反而还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更加浓郁的学术研究兴趣的、病态的微笑。
她像一个,发现了全新的研究方向的疯狂科学家,开始饶有兴致地进行着她那,充满了逻辑的失败总结。
“看来问题,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单纯地降低能量浓度,并不能解决基因链崩溃的问题。反而还因为能量注入不足,而导致了基因重组过程中的‘信息缺失’和‘随机错误突变’。”
“它似乎,是读取了我数据库里一部分关于人类形态的浅层数据,然后在没有足够能量去构筑完整形态的情况下,只能随机地,生成了这些,最基础毫无任何功能性的部件。”
“这说明,”她那双红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智慧的光芒,“改造这个过程,并不仅仅是,简单的能量注入就可以完成的。它还需要一个,极其精准稳定的、可以引导重组方向的……”
“蓝图。”
“就像,盖房子一样。”
“光有砖头和水泥,是不行的。”
“还需要一张详细、准确、不会出错的……”
“设计图。”
她看着那个还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的失败品,像一个看着自己那虽然画错了但却很有启发性草稿的艺术家。
脸上露出了一个,离成功又近了一步、自信的笑容。
然后她再一次地从自己的裙摆之下,伸出了那几根充满了环保回收精神的触手。
将这个,为她的伟大研究,提供了宝贵的失败数据的二号实验品,给温柔地,卷了起来。
然后,毫不犹豫地回收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虽然,又失败了。”
“但是……”
她抬起头,看向了那片遥远的天际。
那双红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绝对的偏执和无限的期待,疯狂的光芒。
“但是我感觉。”
“我离那个可以让我,和你……”
“永远永远地,在一起的……”
“最终的成功。”
“又近了,很多很多呢。”
天,就快要亮了。
她必须在她的少年,从那个充满了美梦的睡梦中醒来之前,完成她这次“出差”的、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临床试验。
她汲取了前两次失败的惨痛教训。
她已经,彻底地明白了。
单纯的能量注入,只会导致目标的基因链,发生不可控的恶性崩溃。
她需要,一个蓝图。
一个,无比精准稳定的、可以引导那些,狂暴的改造能量,按照她所设计的路线图,去进行有序重组完美的……
人类设计图。
而还有什么能比一个,活生生、现成的人类,更能成为这份设计图完美的参照物呢?
于是,她又一次地,在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中,开始冷静搜寻起了她的,下一个实验对象。
这一次,她的目标非常明确。
很快,她就找到了。
在一条,充满了尿骚味和垃圾腐臭味的、被遗忘的城市后巷里。
她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几乎可以说是,为了她的这次伟大实验,而量身定做的。
三号实验品。
那是一个流浪汉。
一个甚至连“存在”本身,都已经快要被这个冰冷的城市,所彻底遗忘,可悲的、残缺的人类。
他蜷缩在一堆,散发着湿冷霉味的破旧报纸法抵御雨后那带着凉意的晨风。
他的身体是残缺的。
他失去了一条胳膊,和一条小腿。那空荡荡的袖管和裤管,像两个充满了嘲讽的黑洞,无声地,诉说着他那充满了悲惨和不幸的过去。
他的精神是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