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京城是最难熬的,弘景弘晟从小就畏热,天一热,他们两个也被晒得像蔫巴巴的小猴子,元晞倒是不畏艰险,每天顶着大太阳锻炼不说,还偶尔要出门。
按理说,她这个年岁、已经定亲的女孩儿,就不好再随意出门走动了,但雍亲王对这门婚事的不满也让元晞钻了个空子。
本来叫元晞松快一阵,今年也该严起来了,架不住对手给力,“未婚夫”的荒唐事一出,雍亲王气钻头顶,彻底不管元晞了,还叫宋满:“叫元晞带好侍卫,只要安全,凭她在外头玩吧!”
元晞听到这个消息,诚心诚意往橘子上插了三根线香。
宋满难得疑惑,元晞认真地道:“我这叫事生如事死,如果他一辈子都能这么‘靠谱’的话,我一定虔诚给他上香烧纸。”
在短暂的迟疑之后,宋满有点想笑,又觉得不太好,但想到元晞这样说,是因为她已经决定顺从这桩“命运”安排的婚事,宋满心里很难轻松起来。
哪怕不是富察家,在这个年代,女人想要寻求一个“优秀”的伴侣,似乎也太困难了。
她也只能鼓励元晞做自己先做的事,至少有一份向外的追求,不必视婚姻为人生的全部。
元晞有毅力,有冲劲,组建商队对她们这堪称渺小的创业团队来说,是如搬山一样的困难,但她决定要做,就一步一步往前走。
宋满看了元晞一会,元晞捂住脸,“额娘,您别看了,您一这样看我,我就脸红。”
宋满奇怪地道:“这有什么脸红的。”
“因为我额娘太漂亮啦!”元晞忽然扑进她怀里,她个子其实和宋满差不多了,这样扑过来老虎似的,宋满抱了个满怀,一瞬竟有些恍惚。
“元晞。”宋满摸摸女儿的头,元晞仰起脸看她,“你理想中,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元晞不期她如此问,愣了一下,倒真认真思索了一会。
“我也不知道,额娘。”这是元晞女士很认真思考之后,给出的答案。
她解释道:“我想不到有什么样的男人,是我最喜欢,能共度一生的。”
什么是男女之爱呢?元晞想不明白。
在离她最近的地方,人人都说阿玛待额娘很好,说额娘幸运,说他们恩爱和睦,感情令人艳羡。
可从小到大她亲眼所见,却觉得好像并非如此。
阿玛是待额娘很好,可从额娘口中,从不会有一句令阿玛不快的话;额娘做的事情,一定是对阿玛有利的;永远是额娘在安抚生气的、悲伤的阿玛,纾解阿玛的情绪。
这是额娘的幸运吗?
她只看到额娘得到的,都是付出换来的。
倒是阿玛好幸运。
“英俊健朗的,很好。”元晞仔细想,“清俊柔弱一些的小郎君,好像也不错,没事在家捂个心口,多养眼啊。”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