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并不可信,但本能反应也不会骗人,她步步小心干到今天,看起来成果还不错。
雍亲王难得有些拖拉,用了膳,饮过茶,一家人团团坐在炕上谈话到天黑,他想,孩子们还在呢。
孩子们走了,宋满对镜梳妆,房中灯熄灭了几盏,他走到宋满身后,扶住宋满的肩。
宋满抬眼从镜中看他,笑了一下,“可是这几日累了?总觉得你今日魂不守舍的。快歇下吧。”
雍亲王注视着镜中的她,又觉得目下似乎不是提起的好时机,于是点点头,又轻声说:“是有些累了,但不急,在这陪你一会,自己躺着也无聊。”
宋满便笑了。
时气渐暖,虫蚁滋生,房内开始各处悬挂香囊,院落中也开始熏香,床帐内挂着几个香气幽微宜人的香囊,垂着颜色淡雅的丁香紫流苏,纱帐朦胧,颜色清浅,单薄如纸,在手中流水似的拂过,像这间屋子的主人一样,柔和美丽,没有棱角,像一潭水,好像她爱你时,就会无穷无尽地包容你。
雍亲王抓了一把床帐,又松开,不知道想做什么,宋满拍拍他的肩,“怎么了,一整天魂不守舍的。歇下吧。”
雍亲王握住她的手,在手中把玩一会,才道:“马上要端午节了,咱们回府准备过节吧。去年封王之后新增的属人中,有一批官位较高的,他们家眷你都见过了?”
宋满道:“都见过了。咱们回府过节也好,各家节礼往来,长辈们也最好亲自登门请个安,只叫底下人去请安,意思到底不够。”
雍亲王点点头,又是半晌的安静。
宋满慢慢坐正,握住雍亲王的手,“这一阵子我就觉得你好像有什么事情想对我说。”
她声音神情都一如既往的柔和无害。
微风吹动帐幔,侍从们忙入内关窗,脚步声很轻微,雍亲王却头一次觉得身边的侍从脚步那么重。
朦胧灯火之下,她未着粉黛,身无装饰,只有一头乌发如云般散垂着,那样浓密,然而真正的美丽正是不需要装点的,他不禁伸手,抚摸宋满的脸颊。
宋满专注地望着他。
半晌,他终于道:“琅因,你记着,不管我做什么,都一定是为了咱们的家。”
雍亲王握紧宋满的手,“咱们的家。我所有的一切,以后一定,都是弘昫的。”
如果只是王府和资产,他这番话便不合理,日后分家,哪怕弘昫继承爵位和府邸,家产也需要分割给其他阿哥。
但他还是这样说了,心中说不上是否抱着一种莫名的期待。
琅因性情温厚,不喜争权,但亦有十分的聪敏灵慧。
她会明白吗?
宋满听完先笑了一下,复猛地一顿,雍亲王不知道她是否是从中发觉微妙之处,他呢,他期待吗?
走到我身边吧,琅因。
“不管爷想做什么,走到哪里,我都陪着你。”宋满执起他的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