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去。”
他关上门出来,蔡茜正把洗好的衣服叠好。赵长平走过去,很自然地拿起一件,学着她的样子叠起来,动作依旧笨拙。
“她说明天还想去公园。”他说。
蔡茜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又恢复了平稳的节奏。她没看他,只是轻声说:“那明天要早点起,给她多带件衣服。”
夜深了,两个孩子都已安睡。赵长平拿起一件想想的连体衣,学着蔡茜的样子笨拙地对折,可那柔软的布料在他手里就是不听话,叠出来像一团咸菜干。他有些泄气,刚想放弃,蔡茜已经叠好了手边的一摞,很自然地接过去,手指翻飞几下,就成了一个整齐的小方块。
“她今天,真的很高兴。”赵长平看着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像是在寻求肯定。
蔡茜把叠好的衣服放进衣柜,没有回头。“嗯,我听见了。”她说的,是甜甜那两声珍贵的笑。
第二天一大早,叫醒赵长平的不是闹钟,而是客厅里轻微的响动。他走出去一看,甜甜已经自己穿好了衣服,正踮着脚,努力想把她的小水壶从柜子上拿下来。听见动静,她回过头,眼睛亮亮的:“爸爸,水。”
赵长平的心猛地一跳,那声“爸爸”清晰又主动,和昨天那个躲在腿后的小声啜泣判若两人。他大步走过去,轻松取下水壶,又忍不住揉了揉女儿的头发。
一家人整装待发,赵长平自告奋勇负责打包,结果往包里塞了三包饼干,却忘了带想想的奶粉。蔡茜哭笑不得,从他手里接过包,一样样检查,嘴里念叨着:“湿巾,口水巾,再带条小毯子,公园风大。”赵长平站在一旁,像个做错事的学生,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忙碌,心里却安定无比。
到了公园,甜甜没有再攥着他的手不放,而是好奇地四处张望。当他们再次经过那片秋千时,赵长平的心提了起来。他没说话,只是放慢了脚步。
甜甜却自己停下了,她指着一个空着的秋千,仰头看着赵长平,小声但清晰地说:“爸爸,我想玩那个。”
赵长平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蹲下身,与女儿平视:“甜甜想玩秋千?”
女孩重重地点了点头。
赵长平把她抱上秋千,双手扶着冰凉的铁链,小心翼翼地推了一下。秋千荡起,甜甜下意识地抓紧了绳子,身体绷得笔直。赵长平的心也跟着揪紧。
“害怕吗?”他问。
甜甜摇摇头。赵长平便又加了些力,秋千越荡越高。风吹起她细软的头发,女孩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接着,一声压抑不住的惊喜欢呼冲出了喉咙。
“咯咯……爸爸,再高一点!”
那声音不再像冰面初融,而是春日里奔流的溪水,哗啦啦地淌过赵长平的心田。他笑着,一下一下,平稳地推着,仿佛要把这世上所有的温柔都送到女儿身后。不远处,蔡茜推着婴儿车,静静地看着他们,脸上是洗去了所有阴霾的、明亮的笑意。阳光正好,想想在车里挥舞着小拳头,仿佛也在为姐姐加油。
秋千停稳,赵长平把甜甜抱下来,小家伙的脸蛋被风吹得红扑扑的,脚一沾地,就拉着他的大手指,指向不远处的滑梯。那意思是,还要玩。
“好,我们去玩滑梯。”赵长平的声音里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轻快。
滑梯旁围着好几个孩子,甜甜下意识地往赵长平身后缩了缩。赵长平没催她,就站在一旁陪她看。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从滑梯上“哧溜”一下滑到底,摔了个屁股墩,自己先咯咯笑起来。
甜甜看得眼睛发直,抓着赵长平的手指紧了紧。
赵长平蹲下来,小声问她:“想不想玩?爸爸陪你。”
甜甜看了一眼滑梯高高的梯子,又摇了摇头。
“那爸爸先玩一个,给你看看?”赵长平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冒出这么个念头。
蔡茜在后面推着婴儿车,听见这话,眉毛都挑了起来,想阻止,又莫名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赵长平把外套一脱,递给蔡茜,还真就三步并作两步爬上了滑梯。周围的家长都投来奇怪的目光,他浑然不觉,在滑梯口坐下,回头冲甜甜比了个“耶”的手势。甜甜愣住了,小嘴微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