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将他叫来,说起大婚当日的布置,待听完,陈义目瞪口呆,不敢置信道:“将军,您是说……”
陈义不敢说出来,但他相信,以那个人睚眦必报的性格,绝对有可能做到。
薛晗拍了拍他的肩,“所以,弟弟要拜托哥哥,那日带着咱们的兄弟们,给我将所有的路口都守好了,连一只麻雀都不能飞过。”
陈义自是应下不提,却说沈之珩在滇南一行。
上京已下了大雪,滇南的气候却依旧湿润温暖,又因温度骤降,飘起了雨。
沈之珩占了滇王的行宫,带着人在这里稍作休整。
战争的气息充斥着整片土地,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味,以及血腥气。
夜间,他无心睡眠,独自撑伞走在雨间,夜风扬起发尾,袍子的一角已经沾满了雨水。
他走的很快,一步也没有停留。
秦朗在他身后远远地跟着,不敢上前打扰。
他怀中揣着两封信。
一封来自莫沉,一封来自秦朝。
莫沉那封信很是奇怪,笔迹陌生,说是燕亦璇给他的,却在其中详细说了秦王在滇南可能会利用到的一些布局和险恶杀局,与他所想不谋而合。
可他不认为燕亦璇会有这样的见识。
秦朝的信却让他陷入某种焦躁抑郁的情绪。
原来数日之前,她与薛晗的婚期便已经定下了。
即便他令人暗中阻拦,还是定下了。
站在雨中,沈之珩摩挲着手中那方素白手帕,嗅到残存的淡淡幽香。
两个月之前,他说成全她,便是打算给她时间,也给自己时间来想清楚。
手中的丝帕和她人一样,若只是虚虚拢着,两人之间便可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可若攥得太紧,丝绢便会皱褶,香气便散了。
他没想逼她太狠,可也没想到,她竟然敢真的嫁薛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