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士族根深蒂固,怕他孙仲谋坐不稳这江东之主的位置!引入刘玄德,不过是想驱虎吞狼,让刘玄德和我们,还有和顾元叹那些人斗个你死我活,他好坐收渔利,彻底把江东攥在手心!』
『可这渔利,是那么好收的?』程普冷笑,『狼虎相争,必有一伤,甚至两败俱伤。万一刘玄德反客为主,或者顾元叹等人狗急跳墙,勾结外敌……江东基业,危矣!』
程普看向黄盖,眼中闪过一丝悲哀和决绝,『公覆啊,我们老了,可我们麾下这些跟随我们出生入死的儿郎,还有他们的家小,不能跟着一起陪葬!更不能像公瑾的后人那样,落得个徒有虚名,任人鱼肉的境地!』
黄盖重重一掌拍在凭栏之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正是此理!周都督的教训,就在眼前!孙权能对公瑾的子嗣如此,焉知日后不会对我们,对我们的子侄故旧下手?我们为孙氏流血流汗,打下半壁江山,不是为了最后被人当破抹布一样扔掉!』
黄盖环顾四周,江面上是他们一手带出来的江东水军战船,虽然精锐被抽调走不少,但骨架仍在,军心尚稳。
这支力量,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他们最后讨价还价的筹码。
『所以……』黄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如同江底涌动的暗流,『这些浑水我们不沾!就守在这里,守着江夏,守着这支水军!』
程普会意,眼神锐利起来,『以静制动?坐观其变?』
『大概如此……』黄盖眼中闪烁着老辣的光芒,『吴郡建业之处,孙刘……江北江东名士……让他们斗去!我们只需牢牢抓住手里的兵权!』
黄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冷酷的算计:『若孙仲谋最终能压服各方,稳住局面,那我们依然是江东柱石,他也不敢不敬,更不敢再轻易削我们的权柄。若是万一……局面崩坏,刘玄德做大,或是顾元叹等人占了上风……那我们这里……』
黄盖和程普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决心。
『……那便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程普接口说道,『老主公对我们有恩……但是孙家基业,未必只有那什么才能担任!谁能让江东不乱,谁能保全我淮泗子弟的利益,谁能给予我们应有的地位和尊重,我们就助谁!必要之时……』
黄盖缓缓点头,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握住了腰间的佩刀刀柄,那冰冷的触感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掌控感,『这江东,终究不是他孙仲谋一人说了算!公瑾的下场,绝不能在你我身上重演。我们这把老骨头,要么不动,要动……就必须捞到最大的好处!为子孙计,为袍泽计,这兵权,这江夏,就是你我最后的立足根本!』
江风更烈,吹动战旗猎猎作响。
两位老将的身影在巨大的楼船甲板上显得并不高大,却透着一股磐石般的坚韧和历经沧桑的狠厉。他们像两头蛰伏在江畔的老狼,目光越过波涛,冷冷地注视着江东方向即将掀起的滔天巨浪,等待着属于他们的时机。
『不过……』黄盖打破了沉默,『我们也不能干等……』
程普目光游动,『你是说……』
黄盖笑了笑,『若是我们什么都不做……哈哈,恐怕是……所以啊,我们还是去「打」江陵吧……』
程普初期不怎么理解,毕竟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