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命,就能得功赏……
百姓民众确实是散沙,但是经过煅烧之后,何尝不能成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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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军阵列里,曹操已经下了楼船高台,骑着战马赶近前来。
他的目光冷静地巡视着战场,评估着战场形势。
见得此状,典韦便是再次请令,准备带伤以一战二。他简单包扎了肩上的伤口,双戟已然在手:『末将愿往!必取二将首级!』
曹操却是摇头笑笑,没让典韦用武力蛮上,而是令人推上火药车来。
『何必与困兽角力?』曹操觉得胜券在握,转头看着典韦,『汝伤势如何?』
典韦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区区小伤,何足挂齿?』
曹操目光停留在典韦伤口之处,微微笑了笑,『即便是小伤,也不可大意。某之安危,还要仰仗于汝。』
典韦大为感动,『敢不为主公效死!』
曹操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回伊阙关的方向上。
他准备打通伊阙太谷关,重新冲进河洛平原,除了要断斐潜的粮道,施展老战术之外,并不是为了二次攻打潼关长安,偷斐潜的老巢,而是为了再次展现出一定的『实力』,重新笼络豫州兖州徐州等地的士族……
这些传统的,旧大汉的士族大姓,地方豪强。
从某个角度上来说,曹操和斐潜两个人周边的小圈子,就是代表其各自利益的『政治集团』。
而那些分部在大汉各个郡县的士族,那些从地方土地兼并,从经学世家起步的士族,并不是具备完全意义上的『阶层』,或是『集团』。
当然,广义上称之为『阶层』,或是『集团』,也是可以的,毕竟所有的事情都不能绝对化。
如果说将『阶层』或是『集团』的定义狭小一些,也就是『政治利益的一致性』,那么这些士族大姓地方豪强真没有什么『坚定』的一致性,而是左右摇摆不定,就像是藤蔓,一定要附着在某些『坚定』的树干上,才能向上攀爬。
曹操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必须要在此时此刻,让中原的士族,至少是一部分的士族感觉到他曹氏政治集团,还有和斐潜抗争的能力……
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如果曹操他现在以优势兵力,而且亲率大军,若是还拿不下这一个残破关隘……
不过就算是以虎搏兔,亦当全力。
……
……
黄忠和张烈虽然拦截了大部分的曹军跟着溃兵冲进关中,但是等他们两个带着剩余护卫撤进关内的时候,便是无法顾及吊桥了。
吊桥的绳索链条,被曹军砍断。沉重的桥面轰然落下,扬起一片尘土。
而且即便是吊桥绳索没被砍断,当桥面上有那么多人的情况下,也是根本拉扯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