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的路线靠近灯火通明、戒备森严的中军主帐时,队率立刻做了个手势,整个巡逻队的脚步声瞬间变得极其轻柔,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
大家都知道,将军们正在里面商议关乎全军生死的大事,绝不能惊扰。
就在他们屏息静气、小心翼翼经过主帐侧后方时,其中一名兵卒却因为大帐内突然提高的争论声,不知道是吓了一跳,还是因为过于紧张,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撞到了前面的兵卒身上,两人人虽然后面都站稳了没摔倒,但是兵甲碰撞之声显得格外刺耳!
队率大怒,当即就冲了过来,一把抓住那兵卒……
『什么事?!
』
在大帐四周值守的亲卫听到了异常动静,顿时持刀而来,见到了队率抓住那名兵卒,一时之间以为是出现了什么变故,便是当啷一声,拔出战刀逼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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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率一时有些尴尬,他原本是要给那不小心的兵卒一个警告,见到惊动了骠骑亲卫,自己也吓了一跳,连忙放开那兵卒,解释道,『没事,没事,一时没看清路,摔了一下……』
大帐掀开了一个角,光线透了出来。
似乎是许褚现了不对劲,前来查看。
队率头上的汗滚滚而落,在他身侧的那名不小心的兵卒也是哆哆嗦嗦。
许褚了解了一下情况,看了一眼那队率,微微点头,『天色昏暗,夜间巡哨也是辛苦。
一时看不清路面,在所难免,不必苛责。
记住教训,下不为例便是。
去吧。
』
队率连忙拉着那不小心的兵卒向许褚行礼。
许褚摆摆手,让那队率自去。
队率带着人继续往前,等走过一段路了,才转头对着身后的兵卒,尤其是那个不小心的家伙说道,『如今将军宽容体恤……要是当年……都仔细点,睁大眼睛!
脚下都看着点!
』
……
……
许褚回到了营帐,在斐潜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斐潜点了点头,示意许褚坐下。
大帐之内,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巩县沙盘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在无声地蔓延。
随着众人对于陈茂等人提供的情报逐渐理清了头绪,对于进攻巩县的策略,也渐渐地集中到了庞统之前的一次建议上来……
庞统之前有提议过,以精兵突入水门的偷袭策略,现在加上了陈茂提供的详尽细节……
尤其是陈茂所描绘的护城河水下暗桩,以及西南方向上的水渠暗门,水道内部构造,曹军可能的防御弱点等等,骤然变得前所未有的具体了起来,似乎是充满了可行性!
若能派一支死士,清除暗哨,破坏机关,悄然潜入,打开水门,主力大军便可从水路长驱直入,省去蚁附攻城、尸山血海的巨大代价!
如此一来,就可以绕过曹军在巩县上布置的所有工事,所有的城墙的防御,拥塞的城门,直接拿下!
巩县似乎已唾手可得……
步军都尉赵虎,炮兵都尉赵闳,还有工兵司马陈戊,以及其他的几名中层参会军校,都很兴奋的在讨论着,而张辽许褚这样的高层将领,却坐在斐潜左右,听着,思考着,没有立刻表什么意见。
斐潜看着,他是有意鼓励这些军校进行研讨的。
军队之中如果只有死板强硬的军令,只是一味的强调执行,这种『绝对服从』之下可能存在隐患,远远普通人单纯推崇『令行禁止』要麻烦得多。
确实,军队的核心是纪律和令行禁止,这是战斗力的基础。
没有纪律的军队是一盘散沙。
但是绝对化的强调『执行』,而不听任何人的意见,也不按照具体情况具体分析,那么表面上看来,『令行禁止』的军队似乎很美妙,但是实际上没有脑子,不懂思考的兵卒,也就等同于失去了其主动性、创造性与应变能力。
真实的战场环境充满不确定性、迷雾和突情况。
就算是再详细的预设的命令,也不可能涵盖所有战场可能性。
如果士兵和基层军官如果只能机械执行,不敢或不能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