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意外,别自己吓自己。”
包拯却没接话,指尖轻轻叩着桌面,眉头紧锁:“若只是意外,凶手为何连店小二都要杀?
这说明我们之前的推断错了——他杀人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功名。”
“我倒觉得,周八斤的死与前两起案子无关,”
公孙策端着茶杯,语气冷静,“阮文浩、向天问是考生,周八斤是店小二,三人之间毫无交集,哪来的共通之处?”
“未必没有。”
李莲花忽然开口,目光扫过桌上的茶杯,“千鲤湖、女鬼传说、还有碑上那诗——这三人的死,都绕不开这三样。”
包拯猛得想起之前他们分析的高官泄题,杀人灭口,喃喃道:“难道周八斤也现了什么秘密,才被人灭口?”
庞飞燕凑过来追问:“什么秘密?”
包拯却含糊着岔开了话——庞飞燕的父亲是庞太师,这事牵涉甚广,还是暂且瞒着她为好。
不多时,包拯便起身往外走,月瑶与李莲花也跟了上去。
三人一路走到案现场,树下的水缸空了,包拯径直走进去,蹲在缸底凝神思索。
月瑶与李莲花便立在缸边,不说话,只静静陪着——怕他因走神再出意外。
忽听得头顶传来孩童的叫嚷:“大哥哥,要不要吃梨?”
包拯抬头,见树上坐着个穿粗布衣裳的小孩,手里举着个黄澄澄的梨,不等他回话,梨便直直扔了下来。
他伸手接住,指尖触到梨皮上一抹暗红。
李莲花见状,对着树上喊道:“小心些,上面危险,我抱你下来。”
话音未落,他足尖一点,已轻飘飘落在树枝上,单手将小孩抱了下来。
这时,管事大伯匆匆跑来,一边接过孩子一边道谢:“多谢李大人,这孩子太调皮了。”
恰在此时,崔明冲走了过来,目光落在孩子身上,温声道:“这是你的孙儿?”
他与月瑶、李莲花对视一眼,微微颔,算是打过招呼。
管事连忙应道:“回崔大人,正是小孙子,让大人见笑了。”
崔明冲笑着摇头:“孩童顽劣,本是常事。”
说着,目光落在孩子头上的暗红上,眉梢微挑:“这是何物?”
“回大人,是红漆,”
管事解释道,“树上生了虫,便涂了些红漆防虫,定是方才爬树时蹭到的。”
包拯这时已从水缸里站起身,崔明冲瞧见他的头,忍不住打趣:“包拯,你怎的也在这里?这模样,倒像只兔子。”
月瑶在一旁抿唇轻笑,李莲花忍着笑意回话:“我们一同过来的,他方才在缸里琢磨案情。”
包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只是不小心碰破了头。”
“又来查现场?”
崔明冲语气温和,眼底却藏着一丝探询,“查得怎么样了?离皇上给的三日之期,可只剩一天了。”
“至今毫无头绪,倒像桩无头公案。”
包拯坦诚道。
两人并肩往前走,低声交谈起来,月瑶与李莲花留在原地,虽隔的距离不短,却将两人的对话听得真切——崔明冲话里话外,都在试探包拯的心思。
“皇上限你三日破案,不少人都说这是强人所难。”
崔明冲放缓脚步,语气带着点关切。
“难是真的难,但谈不上勉强——是我自己应下的。”
包拯语气坚定,“多拖一日,或许就多一个受害者,我总得尽力。”
崔明冲点点头,忽然话锋一转:“我身后的座位空了有些时日了,每日上衙、用饭,都觉得冷清。”
包拯愣了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
崔明冲继续道:“礼部侍郎刚告老还乡,举荐的人不少,我都没应——我想找个能为社稷出力的人。
包拯,有没有兴趣,陪我一同用饭?”
这话里的拉拢之意,已是昭然若揭。
包拯怔了怔,含糊着答:“等我先破了这案子再说吧。”
远处的月瑶与李莲花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崔明冲的用意——这是想“雪中送炭”
,若包拯应了,便是投了庞太师的阵营;
若是不应,恐怕就要“落井下石”
了。
只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