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咱回头掳走两个”
明怡用筷子夹了两块莲房鱼包,塞她嘴里,“掳厨子时,能不能将裴府酒窖也捎走”
青禾脸色一黑,“休想。”扔下筷子便掀帘出了门。
明怡笑骂了一句逆徒。
裴越今夜倒是回得早,不到亥时便来了后院,进了屋,瞥见明怡正在东次间里翻箱倒柜,长条案,四方桌,炕床上摆满了锦盒,就连上回皇帝赏她的那个宝箱也被打开。
裴越心蓦地一紧,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明怡听到他嗓音,回眸看他一眼,犯愁道,“明日谢茹韵过寿,这不,我得挑一件像样的贺礼给她,瞧着这一对镯子不错,又觉得那方玉观音很中眼,不知选哪个,琢磨着要不干脆都送了”
这里头要么是皇帝赏赐的宝贝,要么是她收的人情,与裴府无关。
裴越悬着的心稍稍落了落,立在屋中,一时还没地儿落座。
艰难地穿过一屋子箱盒,来到南面炕床上坐着,这不便瞧见明怡已整理出一个不小的锦盒,“不就是过寿而已,姑娘家家的相互赠礼无外乎簪子步摇,湖笔卷纸,或扇子坠子一类,哪个像你,要搬空了库房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裴府要去谢家下聘。”
“下聘”二字,砸在明怡脑门,生生把她给砸蒙了,明怡抬脚往裴越踹去,
“家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这是,挑贺礼而已……”
她承认是打算将能送的都送了,总归这些东西裴家也不会要,将来她也带不走。
“有你这么挑的吗”裴越被她踢了一脚,也没好脾气,猜到她因李蔺昭之故,与谢茹韵关系不一般,要捡好的送,可方才进门瞧见她派了一地箱盒,他只当她要走,心弦无端紧了几分,这会儿还不好受。
明怡发愣地问他,“那该怎么挑”
她两手摊摊,颇有些无措。
这副模样叫裴越想起初见她时。
他自问目光如炬,明察秋毫,有识人断物之本事,可偏还就被她给骗了,瞧瞧,这一脸呆气,眼神纯澈干净,没有一丁点儿杂绪,带着个丫鬟身无旁物地投靠他来,可不惹人生怜么,谁能想到就是她入了这京城的龙潭虎穴,将京城这口大染缸搅得动荡不堪。
可真真将他瞒得好苦。
裴越气得抬手往她脑门一弹,斥道,“你送这么重的礼,可想过谢家要如何回礼过重何尝不是一种负担,你没来过京城,不懂京城人情世故,咱们裴家与谢家不过点头之交,你以少夫人身份奉上重礼,谢礼与谢夫人怕是要惶恐了。”
明怡方才还没想到这一层,被他这么一点醒,方意识到有些不妥,“是我糊涂了。”
脑门被他弹了下,实实在在有些疼,她捂着痛处,皱眉觑着他,
“我舍不得动你,你却对我动手动脚,裴东亭,你可别恃宠而骄。”
动手动脚,恃宠而骄……
词是这么用的吗
她把他当什么了。
裴越给气得头晕,却也被她控诉地有些心虚,抬手将人往跟前一带,扶着她坐在自己身侧,心疼问,“真的疼”
明怡指着脑门那处,“你所弹之处名为当阳穴,此穴管着人的七窍,你说疼不疼”
裴越顿时懊悔不迭,将她的手拿开,掌心覆上去慢慢地揉,嘴上却还没饶她,
“多弹几下,没准将人弹笨一些。”
省得弄出太大的阵仗,叫他收不了场。
他掌心实在是烫,身上的气息极为好闻,明怡顺势便往后靠在他怀里,舒舒服服吩咐,“这儿也疼,也给揉揉。”
裴越一手将人揽在怀里,圈住她,一手移至她鬓角太阳穴,继续揉。
不过片刻功夫,明怡换了四五处地儿,裴越见她使唤自己使唤得如鱼得水,气笑,圈住她那只手顺带往她腰间掐了一把,阴沉沉问,“这儿需要揉吗”
痒得明怡吃将不住,忙不迭起身脱出他桎梏,扬声唤嬷嬷进来,收拾屋子,吩咐人将那些物件箱盒全给搬回去规整好。
随后又安排人擦拭屋子,这个空档,裴越和明怡先后去沐浴。
还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