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裴越又气又笑,软下声来,“你别闹。”他再度刮了刮她脑门。
“酒是个什么好东西么,喝多了对你不好。”
“纵欲也伤身。”
裴越:“……”
家主毕竟脸面儿薄,委实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松开她,平躺住,连胸膛里的呼吸也敛了几分。
明怡又见不得他委屈,翻身追过来,半个身子悬在他上方,目光逡巡他的眉眼,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在他心口打转,“两壶,就两壶,你往后再添次数,我也不跟你闹了。”
“说实在的,你那壶小,两壶都不够半坛,堪堪够我塞个牙缝。”
裴越被她说得哭笑不得,“这是能讨价还价的事”
“上回讨价还价的人是谁”
窸窸窣窣间,两人又滚到一处,腰带也拆了半幅,裴越不肯就这么纵着她喝酒,却又寻不到可反驳的借口,干脆将那清甜的嗓音一道卷入喉舌中。
灯影摇红,这一夜拔步床久久未能消停。
翌日裴越休沐,天光大亮方醒,昨夜闹得迟,睡得也迟,是以今日晚起了半个时辰。
这于裴越而言,也算是八百年头一遭。
明怡也很纳罕,倒不是纳罕他起得迟,而是纳罕头一回睁开眼,他还在身旁。
倒生出几分真正与这人过日子的错觉。
视线在他身上定了一瞬。
裴越便以为她没睡好,
“可要再睡一程”
昨夜确实有些不像话,闹了她两回。
明怡急着见青禾,摇头道,“不成,待会还要去上房拜见长辈。”
裴越想起府上住满了贺客,恐有晚辈清晨来给他请安,他却赖在温柔乡算什么事,于是赶忙起榻收拾,早膳都没顾上用,便回了书房。
这个空档,明怡吩咐付嬷嬷摆膳,连忙叫人去请青禾。
青禾倒是早候着了,进来时,神情不善地看了明怡一眼,坐下陪她用膳。
明怡开门见山问道,“事情如何了”
“妥。”
又问了几处细节,青禾惜字如金。
明怡看出徒弟不大对劲,“生气了”
青禾抱着一碗粥,小脸埋在碗里,闷声说道,“你昨晚背着我喝酒了”
明怡问道,“你怎么知道”
青禾道,“满屋子酒气,今晨都没散呢!”
“喝得还是西风烈!”青禾剜她,“每每趁我不在府上便胡作非为!”
明怡委实被她说得不太好意思。
什么解释都是多余,明怡揉了揉她脑袋瓜子,
“今夜捎你出去,习练双枪莲花”今夜裴越夜值,不在府上。
青禾是武痴,一听明怡要教她习武,便没辙了。
明怡总能轻而易举捏住青禾软肋,
青禾气鼓鼓地瞪着她,“没人能奈何得了你,等救了老爷出来,我去告状。”
“不,不对,老爷也纵着你,等七殿下解禁,叫他治你!”
明怡不以为然,“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想管我”
此时此刻的恒王府,王府的幕僚也正提着同一人。
“别看七殿下年纪不大,本事倒是不小,不声不响上了一封请安折,轰动满朝,陛下虽嘴上没说什么,不过我听说,昨日送往坤宁宫的赏赐,明显丰厚了几成。”
恒王坐在主位上神色难辨,自萧镇下狱,他便如同被火烧了屁股的猴子,没一日安生,“我问你们,银环的事到底如何料理,这玩意儿搁在手上可是个烫手的山芋。”
其中一名六十上下的老幕僚,立即上前拱手,“殿下,依臣之见,咱当谨言慎行,一切求妥,眼下陛下为了双枪莲花满城搜捕,可谓是气白了头,咱不如将这宝贝献上去,只当是您暗中着人从北燕上手里夺回来的,如此既洗清了咱们偷银环的嫌疑,也解了陛下燃眉之急,能叫您重获圣心。”
“胡扯!”
另一名年轻幕僚很快站出来反驳,
“殿下,万不可听邱老夫子的话,陛下可不是好糊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