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轻举妄动,我哪能管那么多!迦持院真是有能耐了,竟敢惹上咱们小纯阳宫,明儿个我去喊几十号兄弟,一股脑给他拆了寺庙!”
吕定方点头道:“没错!这帮天杀的,少爷何时受过这鸟气,不消等明天,今晚就动手!”他疑惑道,“你不是来救我的吗?”
吕大炮道:“是啊。”
吕定方大怒,“看不见你家少爷给人绑成了个粽子吗,还不解开!”
吕大炮扭扭捏捏,为难道:“少爷,还要委屈你一夜,咱们不能打草惊蛇,拆寺庙是可行,可还要禀告观主,观主同意了,咱们才有这个胆气,否则县衙那边怪罪,观主也为难。”
吕定方费劲抽出一条腿,踹他一脚,怒道:“你何时这般为小纯阳宫着想了?快给我解开,再弄点吃食来,饿煞我也!”
吕大炮嘿嘿一笑,解开腰带,哗啦啦掉下一堆肉食零嘴,“少爷,知你莫若我也,早备好啦!”
吕定方喜笑颜开,又板起脸来,“快快穿上裤子,打搅少爷雅兴!”
“哦哦。”吕大炮提上裤子,系好腰带,为少爷解开绳子,劝解道:“少爷,吃完再给你绑上,可不能怪小的心肠硬,咱们如今寄人篱下,不能不低头。”
“滚,都解开了绳子,少爷会乖乖叫你再绑上?”
吕大炮幽怨道:“少爷,陷我于不义了,不仗义。”
吕定方又要踹他,忽倭下身子,低声道:“有人来了,快躲躲!”
吕大炮像个肉球,一溜烟滚去了佛祖金身下,藏在黑影中,妥妥帖帖,而后就有人来开了门。
吕定方划拉着吃食,佯装哭闹,神不知鬼不觉藏好,这才定睛去看来人。
来的是两个人,年纪轻轻,秃头,身形精干,眼神冷冽。
再一瞧,吕定方心凉半截。
原来这二人不是旁人,正是起死回生的迦持院两位弟子,一云与一地!
世上怎会有起死回生之术,吕定方笃定是见了鬼,嗷嗷叫着向殿外冲,一云膂力惊人,挥臂就扯他回了大殿,一地怀中有把刀,递与他,一云接过,挥刀刺来。
无用多说,师兄弟定然要来一报血海深仇,可是佛门素来讲究兼爱众生,从不滥杀,为何不食荤腥,无非见不得杀生。那么慈悲的住持无胜为何不拦阻两个弟子的胡作非为呢?
这不但是沦落虎口的吕定方心中疑惑,同样也是躲在门外偷瞧热闹的宋来所疑惑之事。
他与罗睺同游星河,可谓壮阔非凡,因缘际会下,踏入修行一途,且起点高于太多人,这样的一份意外收获,叫小宋来开心不小,方回到寺院,就见两位师兄生龙活虎地出了禅房,宋来更加开心,要打招呼,却发现有些不太对劲。
如今已是神道第二重弹指,修为胜过太多高手,宋来自然瞧得出一地周身受煞气裹挟,好像个阴沉恶鬼,一云却有些不同,举手投足间隐约有金甲护持,就像个过年时门上贴的年画,俨然一尊门神。
就好似那一日黑白无常来大闹寺庙时候一样,一云与一地全然变了模样。
这可真是奇了怪,怎么九死一生活过来,两个人又都不似从前了?
宋来对罗睺道:“你神通广大,看看这是为什么?”
罗睺抬头望天,仍旧是血色的天空,凝重的压抑,他道:“去问你的师父。” 宋来跑去禅房,愈发刺鼻的血腥味冲来,进了屋,住持浴血倒地,倚靠着床榻,奄奄一息。
宋来大惊,抱着住持,哭道:“师父,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也变了样?” 住持艰难睁眼,虚弱道:“我为你师兄们疗伤,突然有贼人闯进寺里,重伤于我,捣毁一云与一地心智,若不阻止,终将酿成大祸!”
宋来六神无主,继续哭着,摇头道:“这要怎么阻止,我还是个孩子啊!”
住持握住他的手,道:“你要相信你自己,去,带师兄们回来。”
宋来道:“他们都变了一个人,杀人也不眨眼,我怎么带他们回来?”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宋来哭道:“他们太厉害了,我打不过。”
住持笑了起来,牵动伤口,疼得连连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