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过是执棋者手中的棋子。有时候一步棋走错了,输掉的可能就是几百条人命。
他想起刚才唐风提到的那个叫小马的年轻人,好像去年过年的时候,还跟着唐风来给他拜过年,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西装,脸红得像个苹果,递给他的茶叶还是用报纸包着的。
“年轻人啊……”上官如轻轻叹了口气,转身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上了锁的铁盒。盒子里放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几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站在界碑前笑得一脸灿烂。最左边那个,眉眼间竟有几分唐风的影子。
上官如捏着电话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指腹下的塑料机身彷佛都要被按出裂痕。办公室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中央空调出风口的嗡鸣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衬得他胸腔里翻涌的怒火愈发灼人。
他猛地抬手,将桌上的青瓷茶杯扫到地上。“哐当”一声脆响,碎片混着褐色的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无法无天!”他低声咆哮,声音里裹着压抑了大半辈子的戾气。从政四十馀年,他见过军区大院里为了继承权明争暗斗的龌龊,也处理过商战里釜底抽薪的狠辣,却从未像此刻这样,被一股明目张胆的傲慢逼到失态。
更让他怒火中烧的是保密局刚刚传来的密报:孙志国召集的那帮人里,不仅有社会闲散人员,还有三个穿着退役特种兵作训服的男人。上官如一眼就认出,那是去年从军区特战队除名的刺头,据说被孙家收了当私人保镖。
“真当龙京是你们孙家的後院?”上官如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这里是龙京的心脏,每一条街道都流淌着规则与秩序,可总有那麽些自以为是的家族,觉得能在这片土地上翻云覆雨。
电话听筒还贴在耳边,唐风那边的呼吸声粗重得像头蓄势待发的野兽。上官如知道,这小子此刻肯定正盯着墙上的孙家地图,手指在那些红圈上摩挲——那是死神组织标记的孙家据点。
“唐风,”上官如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给我听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墙上悬挂的龙京地图,指尖重重敲在标注着“孙家老宅”的位置上。那里位於市中心的胡衕深处。
“孙志国敢这麽跳,背後有人撑着。”上官如的声音压得极低,“你现在把他灭了,明天就会有第二个丶第三个孙志国冒出来,到时候他们会联合起来,说你破坏龙京安定,逼着我动手收拾你。你想让死神组织变成众矢之的?”
“你信我,”上官如补充道,“三十年前,我能把盘踞在龙京的黑虎帮连根拔起,三十年後,收拾一个孙家,还不需要脏了你的手。”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上官如以为唐风已经挂了电话。就在他准备再开口时,听筒里终於传来一声冷哼,带着几分不甘,却又透着一丝松动。
“五天。”唐风只说了两个字,然後是“咔哒”一声轻响,电话被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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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如缓缓放下听筒,胸口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压力。他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加密电话,拨通了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号码。
“是我。”他对着电话沉声说道,“查一下孙家的关系,越详细越好。另外,准备一份关於孙家非法占用生态用地的材料,明天早上放到我的办公桌上。”
他弯腰捡起一块较大的瓷片,阳光透过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