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风知道这个动作意味着对方在压制怒意——三年前就是这个动作后,唐峰单枪匹马挑了盘踞西北的军火贩子,血流成河。
"老爷子已经在朝堂周旋,但至少半个月内,你们不能有任何大动作。"杨清风攥住唐峰肩膀,"孙家那些死忠还在暗处,我怕他们狗急跳墙。"
回廊外传来孙萌与特工的调笑声,混着武器上膛的咔嗒声。唐峰忽然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让杨清风心悸的冷意:"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他反手拍了拍杨清风肩膀,金属护腕相撞发出闷响,"回去告诉老爷子,夜枭从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说完,唐峰转身走向废墟深处,玄色披风在晨风里猎猎作响。杨清风望着那道孤傲的背影,想起十年前在边境战场上,那个浑身是血却笑着啃压缩饼乾的少年。那时他们都以为,只要够强就能打破所有不公。
"杨队!卫星监测到城西废弃码头有异常热源!"通讯器突然炸响。杨清风咒骂一声,掏出战术平板,红外成像显示三百米外聚集着大量热源。他正要下令,身後传来破空声——孙萌甩出的飞刀精准钉在平板边缘,刀刃几乎贴着他指尖。
"想带着人走?"孙萌倚在门框上,嘴角勾起危险弧度,"唐峰没发话,谁都不准离开。"她身後,二十馀名夜枭成员无声现身,枪口泛着幽蓝的膛线反光。
杨清风瞳孔骤缩。他突然意识到,这场看似胜利的围剿,或许只是更大阴谋的序幕。孙家的覆灭丶舆论的操控丶暗处涌动的势力,就像精密齿轮咬合转动,而唐峰和他的夜枭组织,早已被卷㣉这张庞大的网。
"唐峰!"杨清风踩着满地碎瓦追上来,黑色制服肩头的金线刺绣在雨帘中若隐若现,"你这到底什麽意思?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我可告诉你,这是上官老爷子的命令!"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战术靴碾过半块嵌着翡翠的屏风残片,"你要不遵守,还是直接和他说!我可不敢担这罪名!"
唐峰的脚步顿在青石板阶上,石阶缝隙里渗出的血水正顺着凹槽蜿蜒而下。他缓缓转身,刀鞘上的鎏金饕餮在雨水中泛着冷光:"杨清风,你现在升官了?"声音裹着雨声砸下来,"以前在上官老爷子寿宴上,你偷喝三坛女儿红都敢掀桌子,怎麽现在传句话就成惊弓之鸟?"
杨清风的後背瞬间绷紧。三年前在会所顶楼,他确实借着酒劲把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当保龄球滚,被上官老爷子拎着耳朵骂时,还嬉皮笑脸往唐峰身後躲。可现在......他瞥见远处孙萌倚着半塌的月亮门,指尖把玩着淬毒的银针,身後夜枭成员们的枪口虽未对准自己,却隐隐形成合围之势。
"今时不同往日!"杨清风扯松领带,喉结剧烈滚动,"老爷子现在要平衡三十六个家族势力,孙家虽倒,可他们背後的朝堂人脉......"
"所以就要夜枭当缩头乌龟?"唐峰突然逼近,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坠落,在两人之间织成银色帘幕,"我带着兄弟们浴血奋战时,那些所谓的高层家族在干什麽?在酒会上碰杯说风凉话,还是在书房里算计怎麽瓜分孙家遗产?"
杨清风的通讯器突然震动,加密频道跳出紧急消息:"杨队!监测到城南军火库异常热源,疑似夜枭动向!"他脸色骤变,抬头时正对上唐峰似笑非笑的眼神。
"你以为我真不知道?"唐峰伸手按住他欲掏平板的动作,掌心温度透过湿透的衬衫灼得人发烫,"从孙家动手那刻起,就有人想借刀杀人——先让我们两败俱伤,再以清剿恐怖组织的名义连根拔起。"
雨势突然转急,孙萌的笑声混着惊雷炸响:"杨大队长,当年在会所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