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顿了顿,脸上满是疑惑。
更诡异的是,敖蒙身侧竟还站着另一人——一个满头华的老者,身形佝偻,杖木而行,裴花花、村长一左一右搀扶在旁。
辛澜玉低声询问:“这又是谁……?”
岳清澄沉声接过话头:“若我没猜错,这位……应是裴花花的父亲,裴智庆。”
“怎么会这样?这些人……不是早就死去了吗?”
青菀停下施针的手,站起身来,看向殿内。
“花花婶婶和村长,到底隐瞒了什么……,不对,”
她话音陡然顿住,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混乱,“村长!
村长不是该在另一座岛上吗?怎么会在这里?”
空气在大殿里凝成死寂,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向内收缩,无声地挤压着其中的一切。
南星缓缓走出一步,声音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幽煌已被擒,宁安镇的失踪案到此为止。
至于渤海旧族的恩怨,我们没必要再追究。”
她的语声落下,像一把利剑,把众人的心思齐齐钉住。
傅砚青紧握刀柄,神色仍未放松;诸葛玄眉头紧锁,似欲推演其中玄机;岳清澄与辛澜玉对视一眼,心中满是惊惧与不解。
“嘻嘻……姐姐,你知道的可真多啊。”
岳阑珊歪着头,眼神诡异地扫过殿内众人,最终牢牢定格在南星脸上,语气里的笑意骤然冷了下去:“多得像这海底的暗流一样,藏着数不清的东西。”
下一秒,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像刮过礁石的海风:“可是,你知道那些‘弃暗投明’的人,心里淌的到底是血……还是别的什么脏东西吗?”
不等南星回应,她又往前凑了半步,问话带着黏腻的寒意:“你又知道,谁的脚踝上,还拴着通往旧地狱的锁链吗?”
这充满恶意的质疑像一根毒刺,瞬间扎破了本就凝重的气氛。
南星张张口,却又不知道如何接话,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疲惫却异常坚定的声音从侧边通道传来:
“她不必知道。
因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他们那些恩怨与我们无关!”
众人惊愕回头,只见金宝儿缓缓从阴影中走出。
她髻微散,衣襟上沾着些许尘土,脸上毫无血色。
在岳阑珊那道挑衅的目光投来时,她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所有的纷争都已与她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她径直望向辛澜玉、傅砚青,唯有一双眼睛沉静得像两口深潭,里面盛满了难以言说的疲惫与悲恸。
“幽煌囚禁了敖蒙以及他的族人们,哱拜、着力兔这些狼子野心之徒也已被献祭!
而我的父母……也已成了这海底冤魂。
此地的一切——渤海旧怨、龙宫幻影——都与我,我们无关了。
再留下去,我们都会成为这海底的新祭品。
该启程了。”
她这句话像一枚钉子,钉进了所有人的心口。
辛澜玉与傅砚青几乎在同一瞬间对视,目光一触即收。
傅砚青低低冷笑,声音里带着刀锋般的寒意:“多年暗潮翻覆,到头来却是自缚罗网。
哱拜也好,着力兔也罢,再多的图谋,如今也只徒添两具怨骨。”
话音刚落,“嗡——”
一声低鸣,像深海的潮汐拍打在耳膜上,殿壁另一端的水幕忽然泛起圈圈涟漪。
下一瞬,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渤海国旧族的身影连同敖厉,竟如幻影般缓缓走入那片微漾的水光之中,徐徐前行着踏上了水中的桥。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在他们的背影上。
辛澜玉眉梢微挑,目光从水幕方向收回,缓缓移向金宝儿,语气平静,却带着试探的锋芒:“幽煌囚禁敖蒙,你口口声声说与自己无关,可你一路行来,若不是早知这些秘辛,又怎会如此镇定?”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柄细刀,逼得金宝儿每一个呼吸都显得格外清晰。
金宝儿微微抬眼,与辛澜玉的目光短暂相接。
那一瞬,她的眼底似有波光闪过,却很快平复:“我只知道——我的父母死于幽煌之手。
至于他们埋藏的旧恨,谁也别想再拿来当枷锁,我现在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