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
皇甫流云仍不放心,握棍的手微微抖,“她们消失得太久,太蹊跷……我得去找找!”
就在这时,已被岳清澄拉出几步的岳阑珊忽然停下脚步,她歪了歪头,伸出手,指向大殿一侧幽深的过道,声音轻细如梦呓:“……那边……你要找的……在那边躲着……”
岳清澄的脚步顿了顿,指尖立刻收紧,轻轻扯了扯妹妹的手腕——她的目光全在伤重的锦衣卫和女卫那边,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愿。
“多谢郡主指点!”
皇甫流云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抹亮光,也顾不得周身疼痛,撑起棍子便歪斜着朝那过道快步寻去。
岳阑珊被姐姐轻轻一拉,不再停留,垂眸瞥了眼皇甫流云的光头,顺从地跟着岳清澄继续前行。
另一边,叶灵筠靠在断柱旁,脸上已蒙上一层灰败的死气,唇色乌黑,气息微弱不堪,却仍强撑着指挥剩余的女卫为伤者救治。
“阁主,得罪了。”
他看着辛澜玉肩上那几道皮肉翻卷的抓伤,示意女卫递过药箱。
银针刺下,药粉撒落,辛澜玉咬紧牙关,额上青筋暴起,硬是未吭一声。
一旁的傅砚青自行撕开衣袖,露出小臂上乌黑肿胀、散恶臭的爪痕。
“药老,先顾好你自己。”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幻神草的毒……已入心脉……老夫恐怕……时日无多了……”
叶灵筠艰难摇头,气息急促,“但你们这尸毒……处置及时……还能治……”
他勉力抬起沉重的眼皮,目光落到刚刚走近的岳清澄姐妹身上,极其轻微地朝岳清澄颔示意。
“清澄郡主……来得正好……我鹿皮囊中……有清灵散……化水……快,帮傅大人刮去腐肉……敷上拔毒膏……”
每说一字,他脸上的灰败之色便深重一分,仿佛生命正随话语急流逝。
张太岳、诸葛玄、墨沧溟见郡主姐妹已在药老身旁相助,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便默契地转身,朝着内殿走去。
内殿里,已是一片死寂的毁灭焦土。
尸傀的残肢断臂与彻底粉碎的砖石混杂,浸泡在一种粘稠黑褐的浆液之中。
中央石台前的空地上,摊着一大片焦黑的灰烬,几缕幽碧的火苗仍在深处固执跳动,散出尸油燃烧后甜腻而呛人的恶臭。
角落里散落着幽煌的残骸,血肉早已凝结成暗紫色,边缘却仍泛着湿漉漉的光泽,阴寒的臭气阵阵袭来。
四面石壁被熏得一片漆黑,伸手一摸,指尖立刻沾上一层油腻的烟炱。
墨沧溟蹲下身,从怀中取出银针,小心探入石台下那洼暗红色的积水中。
提起时,针尖瞬间蒙上一层灰白薄膜,他眉头紧锁,低声咒骂:“……这得是积攒了多少年的血油污秽。”
张太岳没有接话,只是凝重地环顾四周。
墙壁上依稀可见残破的壁画线条,但已被烟火侵蚀得模糊难辨。
诸葛玄立于殿心,此处已是最高点。
他回望去,外殿情景一览无余;而前方石壁下的阴影交错处,似有一条狭窄的甬道,隐隐有带着湿冷腥气的风从其中渗出。
他点亮手中的油灯,缓步向前,光晕在脚边轻轻摇曳,仿佛有微弱的余息在石下流动。
张太岳忽然抬头,眼中掠过一丝惊诧,声音低沉:“你们看顶上?”
墨沧溟循着他的视线,眯起了眼,光点在他瞳孔中一闪一闪:“这是……”
“是星图。”
诸葛玄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宇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有人将星空搬了下来。”
张太岳怔了片刻,转向诸葛玄,眉宇间满是难以置信:“竟真有人将星图刻在这海外孤岛的地宫之下?”
诸葛玄没有立即回答。
他从背囊中取出一只古朴的青铜罗盘,拇指轻轻压在天池的指针上,静待其稳定。
罗盘上“二十四山向”
的精密刻度在幽光下泛着冷意。
他抬头比对着穹顶上那些隐约的星象轨迹,面色逐渐变得无比凝重。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的震动:“此殿的朝向大有蹊跷。
依罗盘子午正针测度,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