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数十根枝蔓携着碎石与腥风齐齐卷下,势若雷霆。
“啧——你即便夺舍此身,也不是我的对手!”
幽煌咧嘴,猛然从拽过一旁尸油骨灯,灯芯燃起碧绿火苗。
他狞声咆哮:“去死吧!”
“呼——!”
尸油骨灯猛然抛出,落在树妖枝干,熊熊大火瞬间窜起,燃烧藤枝,烈焰染红半个殿宇。
枝藤在火光中炸裂,树妖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母魂的虚影剧烈颤抖。
“娘亲!”
岳阑珊目睹巨木被碧绿火焰吞噬,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挣扎着要冲上前去。
岳清澄双目含泪,却死死压住妹妹的肩膀,指甲几乎掐进她的皮肉。
“珊儿!
别,别去!
火势太猛!”
烈焰之中,树妖庞大的躯干出“噼啪”
的爆裂声,枝叶在火中疯狂卷曲、化为飞灰。
母魂的虚影在火光中明灭不定,承受着焚魂蚀骨般的剧痛,却操控着燃烧的巨木,攻势更加狠厉疯狂!
那些带着火焰的枝蔓,如同一条条复仇的火龙,不顾一切地缠向幽煌!
“呃啊——!”
幽煌没料到对方竟如此决绝,燃烧的藤蔓瞬间裹挟而上,灼热的火焰也舔舐上他的衣袍皮肉。
“咔嚓——!”
这一侧一根根燃烧的枝蔓如长鞭横扫,硬生生绞住幽煌的右臂,骨节在巨力中直接炸裂;
另一侧根根燃烧的枝蔓疾如闪电,从下方猛抽他的双腿。
骨骼碎裂的闷响夹着血肉撕裂的脆响,在整个殿堂中回荡。
幽煌闷哼一声,身形被狠狠甩起,又重重砸落在血迹斑驳的石台上。
石台上残留的刀痕与干涸的血痂在冲击下崩裂成片,尘雾与血雾混成一团,散着呛人的腐甜气息。
母魂操控着燃烧的树妖,用尽最后的力量,将数根焦黑的藤蔓如铁钉般缠紧幽煌断裂的四肢,狠狠将他钉死在石台之上。
树身之火愈燃愈烈,已蔓延至大半躯干,母魂的身影也越淡薄。
“娘!
这火!
怎么办?怎么办啊!”
岳阑珊朝着火海哭喊,声音凄厉。
火光中,传来母魂疲惫却急切的声音,断断续续,却清晰传入二女耳中:“清澄……阑珊……听好……这树妖……才是根基……岛上怨气……皆因它而生……我借其身……亦知其害……必须……连同我……一起毁掉……莫要……悲伤……”
话音未落,巨木主干在烈火中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巨响,开始倾塌。
岳清澄泪流满面,死死抱住几近瘫软的岳阑珊,朝着火海最后嘶喊:“娘!”
巨木轰然倒地,掀起漫天火星。
姐妹俩相携着后退,脚步虚浮,却都明白——这是母亲用魂换来的生路。
殿内的烟雾浓得几乎能呛破喉咙,混合着血腥、焦糊和尸油燃烧的怪异气味。
众人见幽煌大势已去,纷纷涌入。
“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只要两个小周天,这些残肢就会长出来,你能奈我何?”
幽煌的面孔因剧痛而扭曲,却仍出沙哑的笑声,血水顺着嘴角流淌,在碎裂的青石间蜿蜒成线。
傅砚青面色冷峻,提着绣春刀大步上前,刀刃寒光一闪,便欲朝幽煌的脖颈砍下,力求彻底结果这个邪魔。
“傅大人!
且慢!”
一个虚弱但急切的声音响起。
只见叶灵筠强撑着从角落站起,脸色苍白如纸,张太岳搀连忙上前搀扶。
他颤声道:“不可……不可直接斩!
他魂魄有异,肉身虽毁,残魂若骤然释放,极易寻隙夺舍!
在场谁人重伤或心神失守,便可能被他趁虚而入!”
正准备下令的辛澜玉闻言,眉头紧锁,看向叶灵筠:“药老,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叶灵筠喘息着,看向一旁的锦衣卫卒,急声问询:“方才炸塌殿顶的火药桶,可有剩余?桶身是否完好?”
卫卒瞥了都指挥傅砚青一眼,似在征求意见,却立刻躬身道:“回大人,殿外恰有两只空桶,桶身完好,正是刚才所用!
“好……火药乃至阳暴烈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