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得眉头直抽,“爷爷,这真的能吃?”
众人见状,忍不住哄笑起来。
南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二人真是心急,那青涩的李子怎么能吃呢?要吃也应该捡表皮紫红软乎的。”
“我二人自幼在南方,谁见过这样的果子嘛!”
谢忘川脸颊一脸苦涩,仍心有不甘地辩驳,“再说,又没人教过我们,怎么知道哪种能吃、哪种不能吃?”
陆青峯在一旁用力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星姐你这笑的不厚道了!”
岳清澄抬头望向前方:“快到山前了,说不定我们能找到个休憩的地方。”
众人怀揣着期待,继续前行。
前方,嶙峋的巨石层叠,隐隐可见石阶自藤蔓间显露痕迹。
石阶平整光滑,边缘棱角分明,显然是出自人为斫成。
拾级而上,山风越凌冽,呼啸着从耳边刮过。
穿过一道弯道,众人猛然停下脚步——
眼前,一座巨大的山洞赫然敞开,洞顶距离地面足有百丈,恍若混沌初开时,天地崩裂所遗之罅隙,静静地等待着他们踏入。
四周洞壁石块严丝合缝,排列规整,绝非自然形成,一股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
众人不禁心生疑惑:究竟是谁在这荒岛上建造了如此规模的洞穴?
洞内,每隔十丈便摆放着一组火把架,古旧的铜制托座上,残留着尚未燃尽的炭灰,仿佛在诉说着昔日的喧闹。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潮湿与腐朽的气息,火把静静伫立,等待着再度燃烧的时刻。
岳清澄走上前去,取出火折子,点燃托座上的炭灰,枯燥的油脂瞬间吞吐起橘红色的光焰。
谢忘川与皇甫流云依次点亮其余火把,光芒自洞穴深处延展开来,逐渐驱散黑暗,将整个空间映照得明亮而幽深。
火光摇曳,墙壁上,一幅幅精美的壁画映入眼帘——
山川大河奔腾咆哮,战士厮杀冲锋,铁骑碾碎大地,烽烟席卷群山……战场的残酷跃然石上,仿佛能听见厮杀的呐喊与金戈交鸣。
族长的脚步在壁画前顿住,手指微颤地抚上其中一处。
“契丹人耶律阿保机……”
他声音低哑,眼中噙着泪水。
“六百年前,先祖自定理城逃亡至此;六百年后,我们竟又要逃回原地……”
山风呼啸着灌进山洞,吹乱了他的白,佝偻的背影在昏暗中摇晃,宛如一片飘零的枯叶。
“这循环往复的命运,和这四季轮回又有何分别?难道这就是天意……”
叶灵筠疑惑地问道:“这壁画上画的是什么?”
渤海国旧人村落的族民们也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
族长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又落回壁画上:“这画里的,是我渤海国昔日那段最惨痛的过往。
契丹铁蹄踏破扶余府、忽汗城,渤海军民流尽最后一滴血,也没能守住家园。”
岳清澄静静看着这一幕,微微皱眉:“那先辈们怎么又会放弃了这里,到了那座岛上呢?”
族长的手缓缓垂落,摇了摇头:“我也无从得知,自幼便出生在那里,只听长辈们提起过这山洞的存在。”
“嗨,还以为这里又是那些荆氏匠人修筑的。”
苏梅长嘘一口气,“现在看来可以安心了。”
“婶婶,伯伯们,这里可以休息了。”
已然在洞内探寻起来的青菀在拐角的石门处喊道。
众人快步走过去,百余张石榻整齐排列,触手冰凉,令人不寒而栗。
“坐着也不舒服。”
陆青峯转身拽住皇甫流云与谢忘川,“我们去寻些柴草回来铺上,躺着总比硬石头强。”
说完,他的目光又悄然瞥向洞外,嘴角浮现一抹跃跃欲试的笑意。
“……顺便看看那黑猪还在不在。”
三人会心一笑,踏出洞口。
夜色渐浓,璀璨星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
南星和苏梅有说有笑,背着野果踏入山洞,果香随着夜风袅袅升腾。
然而,三兄弟兴冲冲离去,却空手而归。
洞室内,叔伯爷婶们已在青菀铺好的草垫上卧下,温暖的火光映在他们疲惫的脸上。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