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出了这档子事。
横竖柴氏要闹,咱们只管问他,他家留的人怎么不看好李自阳,说好了道观清修他却不肯老实,他家又要怎么说呢?”
裴延舟眼底露出满意:“总算你有件事是正经过了脑子的。”
裴靖行笑意淡了些:“大哥近来觉得我很不争气,弄得我不学无术一样。”
“不是说你不思进取没本事,是你遇到的事儿太少了。”裴延舟背着手往书房方向去,边走边说,“从前在家别说长辈和我,真有什么,还有二郎摆在你前头。
他刚在朝中领了差事,三叔三婶就更愿意把事交给他去办,让他多些历练了。
我是提点你,不是数落你,这趟来扬州,你自己说,是不是有好些事你都欠考虑?”
他说的其实有道理,裴靖行也肯听,裴延舟一回头,看他神色恢复如初,便抬手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拍:“你还小呢,等往后就更知道了。
见事明白容易,思虑周全却很难。
天下事本就难做到两全其美,倘或真遇到十分危急的,就更顾不上那许多。
只是三郎,咱们这样的人家,好些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凡事都要三思而行,至少不能牵连别人,这话你要永远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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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慎临行前,梁善如到他那儿去送的。
天色尚早,街上叫卖的小贩都才出摊,热乎出炉的饴糖饼她买了好几个。
周慎知道她要来,吩咐底下人收拾好东西先准备车马,他就坐在正堂里等。
梁善如抱着小小一包饴糖饼进门,笑吟吟往他手边方桌送:“刚出炉的饴糖饼,您带着路上吃!”
这举动把周慎给逗笑了:“你当我是你爹,领兵的将军爱吃甜食,街上的饴糖饼当天下第一美食似的。”
梁善如笑意不减:“这家在扬州卖了几十年,我爹从前也是买这个。
这次您来,一直忙着我的事,我自己也分身乏术顾不上,到您要走才想起来去买两个给您尝尝,反正这东西好带,您吃不惯就分给底下的人嘛,人家跟着来回奔波,多少也是因为我,都没好好谢过。”
周慎爽朗笑起来:“都是军中人,略心腹些的因知是这样的事,惦记着你爹,比我还气恼呢。
远一些的不知内情,听吩咐办事,没什么好谢的。”
他一面说,一面把那包饴糖饼收好了:“善如,周伯伯就要走了,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等跟着你姑母去了盛京,记得给我写信,让我知道你一切都好。
要是过的不自在,来投奔我……”
周慎又说不对:“你有阿舅有姑母,我看裴延舟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哥对你都很好,大概也没有人会让你不自在,倒是我想的太多。”
“那却未必呀。”梁善如知道他的好意。
盛京繁华,麻烦未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