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点。
然后路明非的感受便是无尽的空虚。
“死亡次数：376。”
第四百次模拟。
数字逼近四百大关，路明非站在门前，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每一次死亡带来的啃噬着他的神经，麻木之下，是累积到临界点的疲惫。
四百次每一次都那么真实，每一次都那么彻底。
他推开门的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滞，门后的景象再次扑面而来，那股熟悉的压迫感让他胃部一阵翻搅。
“四百……”他低声呢喃，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这一次的战斗，他失误了。
一个极其微小的预判失误，导致他闪避时慢了半拍。
炽热的白光擦过他的右小腿，整条小腿瞬间碳化消失。
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动作瞬间变形。
紧接着，他的意识像被投入了滚烫的油锅，瞬间混乱，无数破碎的幻象撕扯着他的思维。
八岐大蛇似乎厌倦了，没有后续的攻击。
但路明非却陷入了比死亡更可怕的境地，他的身体因剧痛和神经损伤而失控地抽搐，他看到了自己之前经历的许多事，从小的时候到自己进入宫殿前，中间还夹杂了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记忆。
走马灯吗？
路明非苦笑一声，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似乎自己只能到此为止了？
这一次的死亡，格外漫长，格外痛苦，不只是身体，更是精神上的彻底凌迟。
“死亡次数：400。”
黑暗重现，路明非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大口地呕吐着，吐出的只有酸水和胆汁，身体和精神的双重重创让他几乎无法站立。
“放弃吧......”路鸣泽带着些许说不出的情绪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可能的，那是神......半神也是神......你现在是不可能战胜他的......”
路明非摇摇晃晃的撑起自己的身体，忽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额前碎发遮挡住了他的眼神。
“其实我一直对自己的定位认知十分清晰，”路明非的声音嘶哑，带着些许的颤音，“我一直都只是一个躲在阴影里的人，哪怕是现在也只是从更大的阴影里转移到了更小的阴影里。就连在自己的梦中，也梦见的是懦弱的自己。”
“但是我也有想走出阴影的时候，哪怕只有一天！”路明非抬起头，眼眸中冰冷而威严的黄金瞳亮起，“我也想成为自己心目中的英雄。”